“玄阴真脉?”曦晨闻言神情一愣,他如今修仙不久,自然无从得知这极为罕见的体质。
“所谓的玄阴真脉。”玄星子解释道,“乃是世间极为罕见的一种体质,千万人中只有一个。众所周知,世间万物由阴阳组成,男为阳,女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只有阴阳协调,方可存在于世间,可是有一种体质极为例外,那便是玄阴真脉。”玄星子稳定心神,继续说道:“拥有玄阴真脉体质的人,天资卓越,为修仙奇才,但是……”玄星子神情悲痛,竟有些哽咽了。
“但是什么?”曦晨知晓后面的话会很糟糕,但出于对宛儿的关心,忙出声问道。
“但是,玄阴真脉体质的人最忌至阳之物,例如你今天所用的‘九阳草’,一旦服下,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拥有次体质的人最多活不过三十岁!”玄星子想起女儿笑靥如花的脸庞,眼眶有些湿润。
“那可有什么办法救治?”曦晨也是心中一惊,想到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将要在最鲜艳的时候凋谢,内心一阵绞痛。
“若是有办法可以救治,那我粉身碎骨也要将她给治好,可惜,此体质乃上天所定,千万年来,无一例外。”玄星子的眼神里充斥着绝望,“这大概是宛儿的命运吧!天意如此,我又有何言?”
“师叔,您错了!”曦晨反驳道。玄星子扭头看向曦晨,他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满是坚毅之色。
曦晨开口道:“千万年未曾找到医治方法并不代表没有,也许正是因为绝望,使得即使有机会,我们也会忽略掉。”曦晨看了一眼玄星子,继续说道:“宛儿今年才十岁,还有二十年的时间,不知师叔是否愿意与我共同为宛儿的命运做最后一次抗争?”
曦晨一番平淡的话,竟使得一直以来处变不惊的玄星子热泪盈眶,他老来得子,却遇到这种事情,本已绝望,如今在曦晨的一番话下,玄星子内心又重燃起希望的烈火,“宛儿啊,曦晨说的对,爹不该如此绝望的,爹要从老天手中将你的命抢回来!”
玄星子望着曦晨,羡慕地说道:“师兄真是好眼光啊!”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
曦晨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吐纳,恢复着萎靡的心神。傍晚时分,曦晨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头也不像刚醒来时那样疼痛欲裂。他来到宛儿门前,犹豫要不要敲门,毕竟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可不是任由男子进入的。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董兰走了出来,见曦晨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在这儿傻站着干啥?还不快点进来。”曦晨尴尬地挠挠头,走进了房间。
与玄星子师叔房间的简朴风格不同,林宛儿的房间布置少了几分大气,多了几分清新活泼,木雕的梳妆台,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些瓶瓶罐罐,“这就是她们女孩子所谓的胭脂水粉吧!没想到宛儿年纪尚还不大,竟然也喜欢这个。”
林宛儿坐在床上,靠在身后的床檐上,见到曦晨四下地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小脸“嗖”的一下红透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煞是可爱,曦晨不由得看呆了。
“曦晨,你在这儿先陪宛儿说说话,兰姨去给你们做饭,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一定也饿了吧!”董兰说完,笑了笑转身走出门去。
曦晨呆呆地在那里站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女孩子的闺房,还真有些不适应。
“曦晨哥哥,你坐这儿吧!”宛儿看着曦晨手足无措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指了指秀榻旁的小凳子。
曦晨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定,“宛儿,你怎么样了?身体舒服点了吗?”曦晨问道。
“嗯”宛儿笑着点了点头,“曦晨哥哥不用担心,宛儿没事。”林宛儿恬静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好像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曦晨内心一阵酸痛,这么年轻的生命,这么纯真的小女孩,难道从出生开始,就要面对不可挽回的凋零吗?他虽心中难受,可仍然强颜欢笑道:“放心吧!宛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玄星子师叔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将“玄阴真脉”之事告诉宛儿,以免她仅有的这三十年也活在绝望之中,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就让她活着的时候每天都开开心心吧!
宛儿看着似笑非笑的曦晨,不由得莞尔一笑,她将嘴巴轻轻地靠在曦晨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自己身体的状况,我知道,没救的。”
曦晨心神大震,目瞪口呆地看着宛儿。
“曦晨哥哥不用吃惊,虽然爹娘拜托了缥缈宗的其他弟子,不要将此事告知于我,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宛儿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玄阴真脉’体质,有生之年活不过三十岁。”
林宛儿神色一黯,又对曦晨笑道:“爹娘担心我会绝望,不将此事告诉我,我又怎忍心惹他们伤心呢?曦晨哥哥,不要告诉他们我知道这件事,答应我好吗?”宛儿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嗯”曦晨点了点头,怜惜地用手拍了拍宛儿的脸颊,像当年娘对自己那样,“宛儿,你相信哥吗?”曦晨突然开口道。
“嗯?”林宛儿对曦晨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曦晨直视着林宛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二十年后,等你大限终结之前,我会回来救你,绝不让你因此丧命。”曦晨的语速不快,但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宛儿听完曦晨的承诺,眼眶蓄满泪水,她将脸颊轻靠在曦晨的肩膀上,重重地点了点头,“哥,我信你!”
林宛儿的闺房外,董兰趴在丈夫怀里,早已泣不成声,玄星子温柔地搂着妻子,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隐瞒了这么多年,如今她知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玄星子神色黯淡,叹了口气说道。
“宛儿是个好孩子,可上天对她为何如此不公啊?”董兰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丈夫,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听到妻子又问了同样的问题,玄星子不像以往一样,只是一味地安抚,他抬头望着天,说道:“天若亡我女儿,我便逆天而行!”
董兰震惊地看着丈夫,这是她头一次见到丈夫面对女儿的不幸,如此的执着而坚定。
见到妻子用这么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玄星子笑了笑,“我虽活了七百余岁,竟还不如一个孩子明白事理,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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