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珊点下头,她确实有些饿了,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下楼时,绍华感觉头昏脑涨的,这些天发生的事儿,让他很揪心。
俩人到了南二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夜市摊位,叫了两份瓦罐、两盘小菜,绍华又单独要了一瓶啤酒。
吃到中途,王小珊突然开口说道:“华子,我想给你说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绍华喝了一大口啤酒。
王小珊放下筷子“我要走了……”
“咳咳……”绍华被呛了一下,不可相信的看着小珊“为什么?因为我么?”
“不是的。”王小珊看向人流涌动的街道上“东泽能挺过来的话,他们家里要带他去国外接受好点的治疗……”
“你要跟着去?”绍华真的不敢相信了,没想到小珊爱汪东泽这么深“你不上学了?你跟着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休学了,估计就两三个月的时间。”王小珊不敢去看绍华,低下头“我不放心他,家里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可能要……”
绍华掩饰住心里的不安、紧张、愤怒“你决定了?”他心里明白的很,他们可能要订婚,弯底的风俗就是这样子,没有办法。家里觉得门当户对,就可以自主的决定儿女间的婚姻大事。有些像他这个年纪的人,都结婚了。
“嗯。”王小珊知道这样对绍华说对他刺激很大,但是,自己不得不说,她现在觉得对东泽的爱已经超过了绍华。
“哦,什么时候走?”绍华知道小珊今天是来道别的,心里并不怪他。可是听到们可能订婚的消息,有种撕心裂肺的伤痛从身体里汇聚到心脏里,堵得很难受。原本以为可以守护一生的女仔,现在要走了,他真的接受不了。
“不知道,等东泽一稳定下来,就要动身。”王小珊看着激动的绍华,眼里泛起泪花“华子,对不起……”
绍华站了起来,看着热闹的西南巷,自语道“离别在凌乱的夜,躁动年代,或许自己真的就不配拥有爱。”看着王小珊“吃好了么?”现在他是没有一点心情来吃这顿离别的饭。
“嗯”王小珊站起来。
绍华去付了帐,回头对小珊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王小珊跟着绍华走在街上。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他……”绍华现在脑子疼的厉害。
王小珊追上绍华拉着他的胳膊“华子,我今晚上想住在你那里……”
绍华停下身看着小珊“是歉意么?”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恨我……”王小珊哭了起来。
绍华心里恨的是自己,是现实,气和的说道:“小珊,你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下。”双手抱着她的胳膊,低下头吻在他的额头上“不管将来如何,你依然在我心里今生今世……”忍不住的要掉眼泪。
王小珊只有哭着抱住绍华,绍华搂着她,走向西南巷口,为他拦下一辆的士。
“我这几天随时就会走,到时候就不通知你了……”王小珊坐在车子里红着眼睛说道。
绍华想着对他点头,轻轻的关上车门,看着在黑夜里远去的车子,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小珊……”亲手送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仔,埋葬了一个刚要萌芽的爱情种子。
三个月后,绍华也不知道自己将会是什么样子?仰望星空,美丽的梦,炫彩的未来,是否还是一样充满伤痛。
绍华独自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王小珊清晰的面部轮廓也慢慢的模糊起来。当他心情低落走到,西南巷南一街时,大老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朝巷口走来。他走到边上时听到别人议论说是,六湾大乱了。
绍华没有在意,往边上靠了靠,他想有人要猛龙过江,六湾能不乱么?忽然他瞅到人群里一个熟悉的人,大喊一声“黄毛!”
黄毛正在人群里有说有笑,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看到路边的绍华,欢喜的叫道:“华哥……”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干嘛呢?”绍华看着他们一群人疑惑的问道:“打架?”
“我们这是去砍人!”黄毛有些激动和兴奋的说:“要不要一起去?”
“砍人?”绍华表情严肃的问道:“砍谁?”
“你不知啊?”黄毛踮着脚神秘的说:“六湾大乱了,西南巷扛把子豪哥领着人正在和西兴的人群拼呢,我们这是要去凑一份子……”
“赶紧回家去,操,学生凑什么热闹?”绍华皱着眉头对黄毛说道。他没多久刚见识了流子群拼是什么样子,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就黄毛他们这群学生崽子去了全是炮灰。
那群人中有好多都是认识绍华的,走了没多远都停了下来,朝绍华这边笑着招手。前面有几个人见到让他们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年轻的流子回头叫道:“都他妈墨迹啥呢?黄毛,你他妈快点。”
“来了……”黄毛笑着答了句,对绍华说:“这人街上的流子,叫二狗,跟着张大海的……”
绍华看了眼他流里流气的样子“赶紧回家去,跟他们去会吃亏的……”他一看他们几个就知道是整天欺负学生的二流子,这样的人混的不咋样,还穷爱装B,敲诈、利用学生。什么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再一听是跟着张大海的,心里就跟堵上了气一样,对黄毛他们大声说道:“全给我回去!”
这些人之前都是跟着黄路,对绍华都是很敬畏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弄。黄毛虽然之前挨过绍华的打,但是经过几次的接触,心里早就认了这个大哥“华哥,我……”
“你骂了隔壁的,你是哪家的杂毛?”二狗歪着嘴,单手摸着像是三个月没有洗、贼亮的头发走过来。后面也跟了八个流子,各个都是脏不拉几的,拉渣的没法子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属于三流的流子,甚至古惑仔都算不上。如果大家伙来过弯底,你在街上能见到一堆这样的人,他们大多是从乡镇里面来的。又不想找事儿做,只有混流了,可是混流又他妈不会弄事儿。前文说过,弯底的混流行业里都是相互的攀比的,拜了大哥后一个个拽的他妈都不认识,真正的弯底流子根本就不会摆这群胆小怕事儿的山野之徒。可是这些个人在弯底久了,也学会了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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