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要是说的跟你有一处出入,你俩就是同谋。”
阿福,支支吾吾对“军爷,咱、咱、咱家爷问你话呢,您……您看要不要,要不要替小的澄个清什么的。”
“就搭个脉,然后就像他说的解个扣上个床给你喂了一晚糖水,然后你就醒了。”李倾华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你说什么?”李倾华虽然是说者无心,绮宵他可是听者有意。
“搭个脉。”
“之后的一句。”
“解个扣。”
“再之后”
“给你喂了一晚糖水然后你就醒了。”
“你把整句再说一遍。”
“就搭个脉,然后像他说的解个扣上个……”
李倾华还未说下去便被绮宵打断:“停,你说什么的呢,信不信爷把门闩上弄死你!谁跟你上床!这是戏楼你当这窑子呢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我们这戏楼虽然是小了点周转不开,但是爷卖艺不卖身,你给爷滚出去!”说罢,反手便是一掌,李倾华虽是练过的,可这一下猝不及防,一耳光在脸上脆响啊,阿福都替李倾华觉得痛。
阿福解释道:“爷您听错了,这位军爷是说‘上了床’,扶您上了床然后他去喂糖水给您喝。军爷说的是‘上了床’,他说的是‘了’。军爷您说是吧。”阿福此时恨不得想一个嘴巴子抽死这位“军爷”,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呃,是。”阿福给了他一个台阶,他没有不下的道理,“你手没事吧,刚那一下挺重的。”
“嗯,没事。想来也是,人是个军爷,想被他玩儿的女人多了去了,想消遣了到窑子去一抓一大把。把头抬起来给爷好好看看究竟是长什么样的人把爷抱回后台的,下次好认得你。”
李倾华战战兢兢抬起头,生怕这绮宵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绮宵并没有多看,只是扫了一眼,道:“原来是你,下午给我送戏服的那个。”
“正是。”
“看在你替我跑过腿的份上,就信你一次也罢。”
“爷啊,您是没事了,可今晚这出戏您还唱不唱了?”阿福跟着后面赔小心。
“唱啊,爷也想唱啊。可这饿着呢,怎么唱?”
“爷,阿福这刚买了东西,您先吃点垫垫饥。”阿福毕恭毕敬地将一包麻饼之类的吃食递过去。
“慢着,你这钱是哪儿来的?”
“这位军爷给的一块大洋。”
“那谢过他。”绮宵从纸袋中拿出一块麻饼,既是饿得难以忍受,这吃相还是依旧那么斯文,在礼仪上本来是挺好的,可用阿福的话形容就是“表里不一”。绮宵这样连着吃了五六个,倒也饱得差不多了。
“阿福你领他去看台等着,爷收拾收拾上好妆便去开场。”绮宵拾起掉落地上的发钗,来到铜镜前,一丝不苟扣好领口衣扣。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