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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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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靡乐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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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殷九墨骑马追上船舫,既不敢出口唤储君行,亦不敢跟丢了他。只好一路无言紧紧跟随。林密树杂,殷九墨骑着马不免有些吃力。

    紫衣男子瞟了眼殷九墨,展颜一笑,“兄台莫不是想让你朋友跑死在岸上?不如一同邀他上船来吧。”

    储君行却是摇了摇头,“不必。我朋友内向,人多场合一向不惯的。”

    储君行心里到底是留了一手,虽见了这貌同姜臣绛的紫衣男子有失风范追上了船来,毕竟不知道这一行人的底细。还是把殷九墨留在局外,万一有什么危难险情,好歹殷九墨方便援手。若把他也拉进来,真有个闪失,可就大大不利了。

    念头一蹴而就,储君行问道,“冒昧请这位兄台告知一声,这船是开往哪里?”

    紫衣男子把横笛在手中转着,笑说:“自然是这碧落郡最负盛名的风月地,御珑湾。兄台怕了?”

    储君行心思暗转,知道这江水下游果然是有处御珑湾的,便对岸上殷九墨说:“你先行去到御珑湾等我!”殷九墨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径自往前头去了。储君行回头来对紫衣男子朗然一笑,“我素来喜欢风月事,又有尔珠玉在侧,怕也是怕不能软玉满怀,温香盈袖。”

    这话说的却是有些过了。竟是**裸当众调戏。所幸紫衣男子也不恼,拿食指微弯,指背轻轻摩挲着鼻尖,淡淡一笑不予置评。倒是其他人哄笑声起,说原来储君行不是奔着子衿姑娘来的,是奔着馥千渊你来了。

    储君行便知道了,这紫衣的男子叫做馥千渊。

    馥千渊说,“奔着谁来都不要紧,吃得消这里消遣才是正紧。”众人狂狼大笑。

    储君行带着笑将他们挨个打量了一遍,这些人骨子里的纨绔,倒不像是装的。也就大方说道,“既然来了,何等消遣就劳各位让我开开眼界吧。在下楚君行。”

    馥千渊说,“可是国姓那个储?”

    储君行摇头,“翘楚那个楚。”

    船舫的雕花门里头走出来个年长些的浓妆女子,招呼众人道:“管你姓甚名谁,来了这里可只有一个身份,探花郎!众郎君们,里头已经准备好了,开宴咯!”

    这些纨绔们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声,几乎将江面掀起水花来。一人一个地搂了花娘争相往船舱内走。子衿笑吟吟地来挽了储君行,倒让馥千渊一个落了单。馥千渊冲储君行一笑,先行往舱内走了。经过储君行身边时,那一抹紫色的袖角在储君行手背上擦过,储君行几乎下意识就想握住那藏在袖中的一截手腕。

    到底子衿软软靠在身上,这软豆腐吃得,只能用忍耐来形容。

    舫内的装饰流于富丽,把风月庸俗彰显得十分明显。进门是客座,正好是甲板延伸进来的部分,有桌有椅。中间一道楼梯走下去是船舱的位置,大概是一个用于表演的戏台,四周用雕栏围起来一圈作为观赏的走道,可在船舱两侧直接走到船尾甲板。那里也是一个戏台,戏台后面分置两道楼梯,可以登上画舫二楼三楼。侧目望上去,楼上应该就是留宿客人的一间间厢房。

    储君行跟着他们在客座坐下,桌上酒菜已布置停当。当的是好酒好菜,奢侈非常。一行人刚坐下来,子衿已经挨着斟满了酒。对面蓝衣公子来敬储君行:“楚兄第一次来,可要好好体会这人间极乐。”说着与储君行一同干了一杯。子衿又斟满。

    台上金鼓声响起,众公子即刻哄叫声一片。四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从对面楼梯下来,一人捧着一只宽体窄口的瓷罐。那些女子几乎就是胸前和下体最关键部位勉强遮住了,其他部位全部裸彘露在外。

    等走到舱底戏台中央,那些女子就各自坐在一张圆凳上,把那瓶口仅一指粗细的瓷罐夹在两腿中间贴近小腹,向着四个不同方向坐着。

    一声锣响,那年长的女子站在后戏台,说道:“今日这第一场游戏乃是常见的投壶。很是简单,公子们到我这里领一人十支竹箭,站在红线拉开的地方往各自壶里投箭。乐师拉半阙曲子的时间,谁投中的竹箭最多算胜出,奖励抱壶姑娘香吻一个。其他三个输了的么,自然是要罚酒了。可都清楚了?”

    众公子嚷着清楚清楚,互相指着,谁都不去。最后有四人猜拳输了的就上去领了竹箭。储君行一眼望下去,心知一会儿那些竹箭哪里是往壶里投的,定然是看准了姑娘胸口下体扔去。这游戏分明就是看客沾光窃喜,也难怪他们谁都不肯去。

    果然开始投壶了,公子哥儿们嘻嘻哈哈地专对着姑娘身上最私密的地方扔,惹得底下姑娘一边软声叫着“好哥哥饶了奴家”,一边让那些箭啄得瑟缩不已。

    储君行但觉无聊,目光侧转了去看馥千渊,却见他慵懒地靠在桌边,有一杯没一杯自己喝着酒,仿佛跟这场面全然不搭界似的。真跟那姜臣绛是一个德性,若说人堆里败兴的,非姜臣绛莫属。储君行想起一次跟姜臣绛去参加左丞相寿宴,众人纷纷挤上去争着露脸谄媚,他姜臣绛居然一手支着下巴就在宴席上睡着了。直把左丞相怒得要罢了他的官,自回家去睡个痛快。

    对姜臣绛和馥千渊这样心性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惬意更重要。

    馥千渊无意间回过头,与储君行眼神一撞,淡淡笑着跟他碰了碰杯。储君行与他对饮一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怎么不爱玩这些?”

    本以为馥千渊会说没兴趣,谁想他转过头来,几乎擦着储君行的嘴唇笑得有些邪气,“玩腻了。”

    储君行面上是了然一笑,心里头却是无端拧了一下。再望一眼场中那混乱不堪场面,忽然伸手捉住了馥千渊肩头一缕头发,凑到鼻端嗅了一下,“我看你倒不像个风月场里亏空了身子的。”

    馥千渊只是用眼睛近在咫尺看着他,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答非所问,“你喜欢男人?”

    储君行几乎要笑出来,却又因为他那个小动作,小腹一阵火热。心忖怎么长得像姜臣绛,连那些花花肠子也同他一般的多。储君行反问,“你呢?”

    储君行自然不会说出口,事实上普天之下,他只爱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巧是个男人。

    馥千渊又是出其不意淡淡道,“人兽。”

    这下储君行再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底是谁把这个人教得这么没规矩,白白辱没了姜臣绛的一张脸。

    当下也不去接他的话,扭头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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