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即刻将这贱人拖下去,扔进四方军军营,供众军士肆意亵渎,取、乐!”
大理寺大堂上,储君行一脚踹翻了遮挡的乌木屏风,扫清一切阻隔他看到跪在地上接受堂审之人眼神的障碍,直勾勾盯住了馥千渊。如果眼神可以为刀,储君行恨不能立时将馥千渊钉死,钉得千疮百孔,再不复他那一贯慵懒且满不在乎的姿态。
乌木屏风倒地时一声巨响,屏风即刻裂了缝,崩断一角。这一声下来大堂上突然寂静无声,伴随着储君行那一声命令出口,竟无一人应答,也无人敢有动作。
一片死寂中不知是谁放了个屁,噗嗤一声格外清晰,无处可遁。紧接着堂下坐着的大理寺十二评事中有一人识相地站出来,默默跪到墙角去抽自己嘴巴。于是堂上又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又均匀又规律。
储君行死死盯着馥千渊,几乎喘不过气来。馥千渊嘴角竟然勾出浅浅一笑,仿佛是嘲弄。连同堂上一声一声的巴掌声,都像是讽刺。气得储君行眼前一阵阵发黑,用力一掌拍在大理寺卿面前的桌案上,喝道:“都聋了不成!”
这一掌下去,大理寺卿连同所有在座大小官员全部起身,就地一同跪下,皆低头口称“君上息怒”。门外即刻冲进来两名近卫,一左一右拎起馥千渊,带出公堂。
储君行望着馥千渊远去,对方投过来的眼神轻飘飘的,仿佛是带着轻佻、嘲讽,甚至是挑衅,直到消失在殿外刺眼的日光里。大理寺殿外晴光潋滟,却更衬得屋内阴暗憧憧,令人窒息。
门外已有押送的囚车等候在侧门,馥千渊在上车前,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什么都没望到,馥千渊轻轻闭了闭眼,苦笑了一下。
还想证实什么呢?
他爱这个人从来爱得这样苦,可储君行总有办法教他知道,他之前所受的那些,绝对够不上一个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