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存折,迅速塞进沈桐的口袋里,诡异地说道:“你现在到银行去取一万元出来,密码是三个六三个八,然后去商店买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装上两千元,剩下的先装在你身上,动作要快,主要保密。”
刘思明的举动犹如以前地下党接头一般,一边眼睛扫射,观察的周围的情况,一边细心叮嘱,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沈桐虽然不知道这钱干嘛用,但此情此景立马想到了两个字“送礼”。
以前在报社的时候,也有人给他递过所谓的茶水钱。沈桐看到带队的记者若无其事地装进看口袋,自己也就放弃原则,拿上了。沈桐记得最多的一回是一个民企老板,一出手就给2000元。无功不受禄,沈桐无论如何都没有拿。后来听说这个老板被抓了进去,沈桐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坚守了原则,一旦底线突破,那就会死于万劫不复。
刘思明之所以选择让沈桐办这件事,一来觉得沈桐是个新来的,交给一些事情应该能够办好。二来自己不便出面,出于避嫌。三来也确实在镇政府找不出比沈桐更为合适的人选了,况且通过几次接触,沈桐这小子办事情还比较放心。
沈桐依照刘思明的说法,很快把这件事办妥了。第一次身上装怎么多钱,沈桐一下子感觉自己也是“万元户”了。沈桐记得小时候,要是县里出了一个万元户,那要走村串巷,敲锣打鼓游行的。当然不是批斗,而是一种鼓励,一种激励。
然而当年的万元户到现在成了气候也寥寥无几。就好比北寨乡的刘福满吧,当年是县里的第一个万元户,市里的领导还特意为他写表扬信,走村串户游行了两个多月才算作罢。而如今却沦落为一介农夫,靠种田为生。
现如今万元户已经不是一个新鲜事物,但对于东泉县的老百姓来说,能够拥有万元的屈指可数,凤毛麟角。
县委大院对面是一排商铺,有商店,有饭店,甚至还有按摩店。按摩店在东泉还是个新生事物,人们往往把它与**挂起钩来,认为里面污秽不堪。但实质是一位老中医开的,就是方便为县里的领导服务,才从位于城西的平房搬到县委附近。要说在县委附近开个按摩店,也确实不太体面。
沈桐无聊地等着刘思明,眼睛不断看着对面的这个神秘机构。县委大院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十分地敬畏和好奇。但凡县委有一丝风吹草动,一场流言蜚语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县城,而且越传越离谱,本来是一碗刀削面,到最后就成了一辆自行车了。
突然,沈桐在二层的一间房内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特别像自己的一位高中同学,他正准备与同学打招呼时,那个身影又消失了,沈桐不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