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眼前的一切感觉十分陌生,让她有些不习惯。不过,既然是自己带孟均彦到这里来,自己当然得当一回向导。凭着仅存的记忆,简帘拉着孟均彦的手,走走停停。所到之处,不断比划着说这里曾经是做什么什么的,如今也大变了样。
“均彦,你看,这里有绞绞糖!”简帘眼中发出亮闪闪的光芒,指着一家小摊说。
“嗯,就是。这个我在小学毕业后就在没有在D城见过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要吃吗?”
“嗯嗯!”简帘不住点头。
“擦擦你的口水吧,都快滴到下巴了。”
“滚.....”简帘狠掐了一下孟均彦的胳膊。
“啊!!”孟均彦吃痛的叫着,连忙揉了揉刚才被掐的地方,又转头对老板说:“老板,这个怎么卖?”
小摊的老板是位年过花甲的老爷爷,早望着两个小年青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咧嘴一笑,露出稀缺的牙,一脸慈祥。接着开了腔:“小兄弟,这个有五毛的,有七毛的,还有一块的。你要哪一个?”
“就来两个一块的吧。”
“好嘞!”老爷爷忙活起来。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神奇的手,各种绞法,不一会儿,两个红色的绞绞糖就做好了。接过绞绞糖,简帘忙从小包里拿钱出来,孟均彦瞪着她,假装生气的说:“丫头,跟我在一起,我不想用你一分钱!”说完,立即把提过两张一块钱过去。
“可是.....”简帘本想说反正我有钱,想了想,男生都是爱面子的,又连忙把话咽了下去。
走了一段路,简帘却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所破旧的小学说:“外婆在世的时候,妈妈暑假总爱把我送到这里来陪外婆。那几年我家的条件已经逐渐好了起来,外婆却死活不肯搬到D城住。我问外婆为什么不肯搬到D城和我们住,外婆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然后指着那所学校说外公在那里教了一辈子的书,那所小学有多少棵树,多少张椅子,外公都记得清清楚楚。还常常和我念叨说他教的哪个学生又考上了哪个很好的中学呢。每天我吃过饭都来这所小学坐坐,每走到一个地方我都觉得有你外公的影子,闭上眼都能感受到你外公的气息。我一直觉得他没走呢,他舍不得我,舍不得他教了一辈子书的地儿啊,囡囡,如果外婆搬到D城,就会真的发现你外公不在了。外婆一个人,会怕的。每次到这所学校坐坐,外婆才会觉得心安。觉得踏实。”
孟均彦望着简帘流泪的侧脸,心里有一阵潮水蔓延的忧伤。
正如我们所明白的那样,那段岁月里的老人,有一种踏实得不掺一点假的相濡以沫 ,有一种抵死相爱的执着。
丫头,因为你懂得我,所以没能逃脱。我们都是倔强得以至于悲伤的人你知道,如果你想走,我就握紧你的手。如果你丢了灵魂,我就奉献余生,永不质问。
——孟均彦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