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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们鱼贯进入布道堂。在这座苍灰色的砂岩建筑门外,最显眼的就是两根高高竖立的秩序柱,但很少有学员敢于看上几眼。那上面各悬着一面尸旗。经年累月,两人已经完全风干,已经无从分辨他们生前的种族和形貌了。
左边那面尸旗年代稍微久一点,据说是一个邪祟教派的咒士。十几年前象城发生了一场邪祟暴乱,这人就是首恶。武官学院的学生火线上阵支援勘乱,付出了十几条年轻的生命后将其斩杀,悬尸于此,以为殊勋。
右边的尸旗则是几年前一个参与勾结邪祟的本院学生,被神庙处死了。神庙秩序堂要求学院将其制作成尸旗张挂,以为警醒一代又一代学员惕守信仰,勿坠歧途。
两面尸旗,前者象征着荣耀,后者代表着警示。
这次被请来授课的是象城神庙的咒士陀罗尼。他将向这些邦国未来的武官展示伟大三神那深不可测的威能,让他们更加坚定对红教的笃信。
三神就是红教尊奉的三位伟大神祗:创世神因陀罗生主天、战神那罗延天、以及毁灭之神摩醯首罗天。
在数百名新学员崇敬的目光中,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身披飘逸的火红色法袍,手持雨蛙蓝的叉杖,领口和袖口镶着织锦黑边,缓步走上讲武台。他就是神庙的陀罗尼咒士。
阿耆尼院长带头合掌躬身,高呼“三神佑我”。教官和学员们也纷纷合掌,祝祷声响成一片。
“喂,这胖子是谁啊?”阿育低声向身边的同学问道。他刚才只顾四下打量漂亮的女学员了,没听到院长的介绍。
“什么?胖子?这可是陀罗尼咒士!瞧见没,他穿着红色镶黑边的法衣,这说明他老人家是‘明’阶的咒士。”一个名叫罗吉的学员压低声音说。
“明阶是个什么阶?算低还是算高啊?”阿育问。
罗吉惊讶地打量了阿育几眼,似乎是震惊于他的无知。“咒士按照神能的不同,分成明、高、上、天四阶。明阶是最低的,不过也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呢!”
说着,他露出得意的神色,“我老爸在多迦要塞带兵的时候曾经和咒士打过交道,据他说,在战场上一个咒士的战斗力抵得上一支步军小队那!”
“屁!何止一支小队?至少能抵得上一个步军营!”另一个年轻的学员帕古尔说,“我舅舅在西南带兵剿匪的时候,曾和咒士配合作战过!他对这些最清楚不过了。”
阿育这个红山小镇上来的土包子见识不多,也没有什么带过兵的舅舅、叔叔之类,完全插不上话。他半信半疑,不敢相信台上那个衣着夸张繁复的胖子有什么特殊本领,能抵得上十多人的战斗小队。
“就算他的咒文再他娘的厉害,一次也只能对付一个人吧?另一个人在他背后给他来一砖头,他还不立刻趴下?”阿育心想。
台上的陀罗尼咒士合掌施礼,然后左手微抬,作了个肃静的手势。正在窃窃私语的学员们不约而同感到一阵淡淡的威压,很快静了下来。
咒士一指高台的西侧。在那里,约五十步外的地方,一只硕大的兀鹰正蹲在木架上,眼露凶光。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危险般,不安地扑腾着翅膀,不时发出焦躁地嘶鸣,却不敢离开木架飞走。
难道他要表演驯兽?阿育心想,突然只见陀罗尼咒士数声咒唱后,把叉杖重重一顿,左手张开,一张咒文燃烧着从掌心飘起。
五十步外的大兀鹰突然“蓬”地一声,全身竟然猛烈地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将它从头到尾裹住,瞬间变成了一只火鸟。
学员们一片惊呼。猝然遇袭的兀鹰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扑腾着翅膀在台上乱飞乱撞,企图逃脱烈焰的包裹。
但却无济于事,火势越来越猛烈,并散发出滚滚黑烟。所有人都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
陀罗尼咒士则悠闲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只花纹繁复的铜铃,叮铛摇响了,又念了几句咒文。
“通!”兀鹰从半空中直坠了下来,正砸在阿育的脚边。附近学生们吓得纷纷后退,让出一个大圈子。
阿育一看,发现这只原本足足有四十斤的巨鸟被烧成了一团焦炭,一些没烧完的羽毛上还在空中乱飞,兀自滋滋地冒着火苗。
“三神慈悲!”陀罗尼咒士合掌说道。
无数道敬畏的眼神从台下投来。学员们个个汗毛倒竖,脊背上冒着冷津津的汗珠。阿育也不例外,他完全被吓呆了。
对于神秘的红教咒士,他过去只听到过镇上村夫村妇们的传说,都是诸如什么吃一张飞饼可以饱三十天之类,大都不太靠谱。阿育的姑父在当地可算是见多识广的了,但也说不清楚咒士到底有什么能耐。到今天,阿育才算亲眼见识到了咒士的恐怖。
“我的亲娘啊。”阿育心想,“以后这种吓死人的课还是少一点吧。”
作者有话说
那把斧子的来历,请见序章……可能看书时序章你们都直接无视,像我一样吧?咳,咳…… &nn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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