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栩从书房出来,回房间一看。床上居然没有那个爱睡懒觉的小女人的身影,他走到落地窗往下一看,一抹温柔的神色闪过他清冷的俊脸。
从他们的房间往下看,刚好就是种满各种花的花园和一大片草坪,而草坪上建着一个玻璃花房。夜零正跟在南家的园丁丁伯后面,手上捧着鲜艳的花朵。她放在鼻子嗅了嗅,跟丁伯说了些什么,俩个人都笑呵呵的。
他的小女人什么时候习惯这么早起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洒落在玻璃花房上。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看起来梦幻得不真实,像飘渺的仙境。
“丁伯,你种的是什么花啊?”
花房里,夜零压低身子,看着刚种下去的植株,好奇的问。
“小姐,这是迷迭香。因为它在夏天会开出蓝色的小花,看起来好像小水滴般,所以它的别名是海洋之露。”丁伯解释着。
“海洋之露。听起来不错。”夜零拿起一棵15公分长的植株,细细的看着。纤弱、灰白的的分枝,暗绿色的叶子,狭细的尖端,拿近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突然走入了松林,鼻息间萦绕的都是松树的香味。“有一种很新鲜的香味。”
“迷迭香有增强记忆力,调理贫血,安神的作用,以后开了花之后,小姐要是来这边也舒服一点,不会被太浓郁的香味刺激得头晕。”接过夜零递过来的植株,他把它种到地上刚挖好的洞。
“丁伯,每种花都有自己的故事,迷迭香也有吧?”她看着他,眼睛里面充满了兴趣。
丁伯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的说道:“有一项古老的传说就说迷迭香的花本来是白色的,在圣母玛莉亚带着圣婴耶稣逃往埃及的途中,圣母曾将她的罩袍挂在迷迭香树上,为了表示对圣母的敬意,从此以后,迷迭香的花就转为蓝色了。外国的许多教堂四周都种植着这些,很多人又叫它‘圣母玛利亚的玫瑰’。”
“母亲的爱总是让人动容的,可惜?????”夜零突然停顿下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苍白。
“小姐,喜欢孩子吗?”
夜零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喜欢啊。不过孩子也是一个缘分吧。”她的语气有点淡,只是她的伤痛只能埋在心里。
尽管她隐藏得很好,但丁伯还是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们别忙了,先来吃点东西吧。” 小椽端着俩杯果汁和一些小点心从花房外走了进来。
将盘子放桌上,小椽看向夜零,这才发现她神色有点异样,似乎心不在焉的,她轻轻地碰了下夜零微凉的手臂。“小姐,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觉得脸有点痒。”夜零回过神,结果小椽递过来的果汁喝了一口。
“哎呀,小姐。叫你不要不带帽子晒太阳,你就是不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皮肤有多敏感,再晒多一会估计就过敏了。”小椽看到她脸上冒出来的几个红点,大惊小怪的的将夜零放在双腿上的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小椽,你怎么跟个三八似的,我没那么娇贵好不好。花房里面就这么点阳光,晒不死人。”夜零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将帽子调整一下,让自己戴着舒服点。
“小姐,你居然说我是???哼,讨厌,你要是待会过敏了,难受的还不是你。”小椽嘟着嘴巴,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好好好,知道小椽最爱护我了。我要帮丁伯种花,你要是没事就去前面煮饭吧。”夜零压低身子,在地上找了个小铲子,挖着柔软的土。
“刚吃完早饭,哪有那么快煮饭啊。我也留下来帮忙吧。对了,这是什么啊。”小椽蹲在她旁边,拿起一株好奇的问。
“迷迭香。”夜零回答。
“啊,原来是迷迭香啊,小姐知道它的花语,是回忆和纪念哦,听说意大利人会在丧礼仪式上将小枝的迷迭香抛进死者的墓穴,代表对死者的敬仰和怀念。”小椽兴致冲冲的说道,她没注意到夜零因为她的话停下挖土的动作。
对死者的回忆和纪念?
她突然直起腰,要小椽把放在一边的花盆拿过来。挖了一些土进去,然后她在丁伯的指导下把一株迷迭香种了下去。
“这是属于小姐的花。小姐,你做个标记吧。”小椽把一张卡片那给她,夜零拿起笔在上面写下自己和南落栩的名字。
将卡片挂在了主干上,她把花盆端在手上,细细的看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种下不是花,而是她的伤痛和追念。
丁伯和小椽早就发现了在门边的南落栩,他示意他们出去。等到花房里面只剩下他和她俩个人,南落栩轻轻的走到夜零的背后,弯腰抱住了她。
“南。”熟悉的味道立刻包围了她,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某人。她放松身子将头靠在他身上。
南落栩用侧脸磨蹭着她的,“怎么那么早起床,早餐有没有乖乖吃完?嗯?”他最后的那声“嗯”里面包含着满满的宠溺。
夜零侧过脸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睡不着就醒了。都吃完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南落栩放开她,蹲在她面前并接过了她手上的花盆。
“南。”夜零就一直看着他手上端着的迷迭香,轻声叫他。
“我想念她了。”她说。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