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凛冬严寒的肃杀依旧笼罩着整个街道,日出带来的气温回升伴随着水汽下沉,整个天地都像是弥漫在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中。此时若是在屋外走一圈,身上多少就得湿一层。然而正是这人迹极少的时候,有一人却是在那暴露的户外站了良久。
但见这人衣着较常人要多,像个大包子似的。面色蜡黄,双目浑浊不堪,病态之色显而易见。在牙齿“咯咯”打颤个不停的同时,浑身瑟瑟发抖。
由于不远处的住宅小区,这条小街上什么样的店铺都有。这人所在之处是一个被众多餐饮店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型诊所门前。怎奈这诊所至目前为止都没开门,可是急煞了等候治疗的病人。诊所一旁是一家早点铺子,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生炉起锅,这时候已经热气腾腾了。早点铺子的老板老早就看见诊所门前这人,等着时间向后推移了一点才确定他是来此看病的。不过这时间……
那人闻见各种早点的香味,还没吃过早点的他食指大动。只见他蠕动了下喉结,瞟了一眼紧闭的店门,轻叹一口气,接着就跑到这店子里叫了点东西。老板见走近后的他面色甚是吓人,心中的半信半疑顿时消失,立刻打开话匣,问道:“你是来看病的?”
那人言语有些急,道:“是啊!不过我这左等右等,医院却还没开门。”
老板又看了他一眼,道:“想必你是外地人吧?”
这人嘴里含着肉包,话有些不清不楚,道:“对!我是专门跑过来找周医师的,坐了大半夜的客车,早上刚下就赶过来了。我还怕来晚了要排很久的队呢。嘿!没想到……”
“你要是平时过来,这个时候肯定没人排队,而且门也开了。”老板一脸遗憾道,“可是今天过来,你不但看不到人排队,也绝对等不到开门!”
“为什么?”那人闻言,双目圆瞪,一副毫不置信模样。手上的筷子都几乎掉了,他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包子,只是若有若无的力气握着那细长的竹筷,再也没了胃口。
“外地人不知道也难怪!”老板道,“周医师的名号可谓是响当当的,医术自然是没得说了。这人品也是相当的不错!据说就是因为周医师的性子,尽管他医术高明,很多大医院都不敢要他。嘿!医院那些事,作为病人的你也知道的。”
“嗯。”那人不置可否,轻轻点头。
“本来这一切都还挺好的。”老板继续道,“每天来很多人求医,老周也是菩萨心肠啊!来者不拒,而且遇到经济困难的,甚至分文不取!这样一直持续了好多年呐!可自从那一天起,某个地方变了!”
只见老板脸上满是严肃,那人见了不由得心里打着闷鼓,难受非常,连发声都困难得紧,他结巴道:“怎,怎么……怎么了?”
“自从老周的孙女回家之后啊,老周的这个怪异的现象就开始了。”老板道,“那一天像往常一样,好多人都在他门前排着队呢!可是门外的人一等一个上午,愣是没等到诊所的门开!本来我们以为老周当时是有什么急事,连夜走了,早上又没赶过来。可是有人不信那邪,干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老周回来!晚上就不必说了。也就是说,老周的门在那一天,从未开过!”
那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动了动嘴唇,终是没那勇气再开口了。
老板又道:“你说奇怪不奇怪!平时还好好的!可一到那天,老周他就什么原因都不说,大门紧闭了!后来有人问了老周,老周说什么也不透露。只是告诉大家每逢那天都不用过来。你知道么?从2000年一直到现在,每年的那天老周都是不会开门的。”
老板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充满同情,道:“对了!那天就是腊八。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那人手中的竹筷终于捏不住了,随着它缓缓滑落,身影也渐渐消散在刚起的晨雾中。
“呵!”老板拾起桌上的零钱,全然不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往屋外一瞅,道,“好大的雾!”
的确,毫无征兆地就起雾了。十米之外任你再好的视力都没了能见度!一时间路上车辆的雾灯全开,汽笛声此起彼伏。第一批上学和上班的行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嘴边的惊叹也逐渐演变成谩骂。
这时,早点铺子的老板又见老周诊所门前站了人,好心的他立即朗声道:“嘿!小伙子!老周今天不开门呢!”
“嗯。我知道。”
其实他们的心里一直有个误区,那便是老周不开门原因是他不在诊所里。其实我们的周大医师一直在诊所里,可他为什么不开门呢?因为,他遇到麻烦了!
由于老周的妻子在城市里怎么也呆不住,便由老周一个人在诊所里住着。除去诊所里比较宽大的一间病房,一个输液的大厅外,剩下的就是老周的卧室了。老周这人对形貌还算讲就,身为医生的他个人卫生做得尤为可观。
可是今日,他的卧室里的情状就显得尤为怪异了!首先,床、桌、柜通通不见了!多出来的位置居然放了一个硕大的木水桶!这种木桶可是老古董了,以前用来盛装河水的蓄水工具。后来河水渐渐变黑,再也不能饮用之后,这东西也就报废了。房间内原本坑坑鼓鼓的地上变得水滩各处,房中可谓是积水成灾!就像是小孩子在这里打过水仗一样。可这寒冬时节,小孩子连冷水都很少触碰到,谁他妈脑子抽风了在家里打水仗?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木桶边缘居然在结冰,而且越结越厚!渐渐地就像那冰雕一样,上方竟然成了一个人脑袋的形状!
敢情老周在水中结冰了!
要是此刻有人走进房间来,一定冷得激灵不断!
若是老周此刻是活着的,他只要一瞅门口,必定又惊又喜!倒还真的有人进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勉!
已经上九年级的梁勉身高较之同龄高了不少,直逼一百八十公分。蕴含庞大而精纯灵力的他本来肌肤犹如婴儿般白嫩细滑,他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天天变得像个女人似的,看着就像个小白脸。着实不爽,于是花了一个暑假,专程跑到父亲那里,在沙滩上晒了那么两个月,晒出了一身健康的麦色肌肤。要是以往,他与生俱来的灵力会将这作为不良因素给排除掉。可是这次,在梁勉已经能娴熟驾驭灵力之后,便是默认了这肤色,至少他自己觉得还不错。再配上一张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却不识柔美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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