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无须远嫁了。”
邢风长叹一声:“太妃是在怨怪朕啊!”
一珍温和的劝道:“这怎么能怪夫君呢?别忘了,您可是一国之君,做任何事,都是以国家为先的。”
邢风不说话,许久,还能听到他的轻叹声。
窗外的雪下的愈来愈大了,北风呼呼的吹着,鹅毛般的大雪被风吹的在空中打着转儿,直到实在承受不起,才缓缓的飘落到地上。
第二天醒来时,天地间的一切都包裹在一片银装中,邢风早早的去上朝了,临别时,浅浅的在一珍额上留下一吻,一珍回以甜甜一笑,继而又小睡了一会儿。
自缢总是件不光彩的事,如太妃的丧事没有太过铺张,简单的办理一下之后,就要将她的灵柩送到皇陵去。
毕竟是个太妃,不管她是怎么死的,总得让她死后有个好地方安葬。
皎月也要随灵柩一起去,还要在那儿待个三年。
邢风忙着安抚赫连王室的不满,又物色了百名美貌女子和金银财帛等送去赔罪,这才平息了对方的怒火。
皎月来朱雀宫辞行的时候,只有一珍一人在。
她一身素缟,披麻戴孝,眼睛红红的,脸色也很憔悴,想必是好几个晚上没有安睡,加上悲伤过度所致。
她不安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一珍旁边的小桌子上。
一珍有些诧异,拿起来一看,是个白玉雕成的兔子。
“劳烦夫人,把这个还给齐国临川王。”皎月紧咬着嘴唇,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玲珑剔透的小玩意儿。
这还是萧衍在梁国小住时,带着皎月偷偷溜出宫玩耍,特意买来逗她开心的,那时候,两个人都还是孩子。
一珍的心微微的痛,劝道:“这是衍儿给你的,你为何不放在身边,留个念想呢?”
皎月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临川王缘分已尽,不需要了。”
一珍攥紧那冰凉的玉兔,叹道:“既然如此,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转交的,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皎月愣神片刻,随即摇头:“没有了,皎月告辞。”说完,又行了跪拜大礼,方才转身离去。
一珍如鲠在喉,看她就要远走,慌忙站起身叫住她,有些凄凉的说:“其实,赫连王室的二皇子,并不是暴徒,而是个风度极佳的公子。”
皎月并没有回头,她淡淡的说了句:“已经晚了。”
一珍看着她走出朱雀宫,忽然觉得全身乏力,跌倒在椅子上,静静的落了两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