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望着发了无名火的宝宁,眼睛一弯深深一笑,扣住宝宁的手轻声道,“你这也未免杞人忧天了,那些事哪能是我做出来的呢?我若是敢做,肯定有你的鞭子等着我呢。”
宝宁紧紧抿着唇,就是不张口。永琮也不生气宝宁的态度,反正时至今日,无论宝宁对他是什么样的心,这种独占欲都让永琮非常满意。
永琮笑吟吟的在宝宁耳边笑道,“我的爱好其实简单的很,就是与你同看日升月落巫山**。”
永琮顿了顿,又眼睛一弯,“只是可惜了,如果是当年……那才更好。”如果说永琮初时是对钮祜禄宝宁的模样性格都挺满意,可等着后面真撕开了脸,永琮却渐渐觉得不足了。
宝宁这张面孔再好,也许还是当年的那一位才是他最期待的。或许就是常年的仰望和谋算,在不知不觉中属于那份的风华已经渐渐落在他的心里。
所以,在没有了那些天然的矛盾之后,喜欢上宝宁就是一种必然。
宝宁脸色一黑,使劲推了永琮一把,眉梢一挑眼神一狠,“当年?你倒是什么都敢想敢说,也不想想你那时是不是真能在我手里得着好儿?”
永琮正当当的瞧见宝宁这副神色,心中霎时怦然一动,一手取下了宝宁发上的流苏。
宝宁低声斥道,“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疯!”
永琮只是看着宝宁笑,对视了有一会儿,宝宁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越来越不稳重了么?”
只是终于还是默许了,屋子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许久才平静下去。宝宁捋着汗湿的头发,气吁吁的指着门口,“滚出去!不许你再来闹我了。”
永琮相当好脾气的拿着帕子替宝宁擦了汗,哄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出去,你别气了,会伤身呢。”
宝宁气鼓鼓的瞪着眼睛,永琮又哄了两句,才在宝宁刮人的目光下走出去。
门外紫玉和紫鸾都低着头,耳后都有点红。永琮吩咐道,“进去服侍福晋吧。”
紫玉和紫鸾小声的应了,心中都想着七阿哥对着自家格格是真好,这样被撵出来都不生气。
撵走了永琮的七福晋松了一口气,懒懒的偎回被子里,可神色间却茫茫然的。。他在心里恨恨的咬着牙,明明是不想的,怎么永琮那人一坚持,自己就愿意了呢?这可不像是自己了!
还有,永琮这些日子不对,那人可绝不是这样贪恋的脾气,莫不是近日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么?
宝宁正寻思着,紫玉隔着帷帐小声的问,“福晋,要送水么?”
宝宁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怎么都不舒服,就应了一声,又道,“把帐子勾起来。”
等着小宫女们送来了水,紫鸾就扶着宝宁去沐浴,她一边给宝宁洗头发,一边轻声道,“福晋,七爷去西配殿的书房了。”
宝宁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紫鸾觑着宝宁的脸色,小声道,“您又把七爷撵出去,七爷毕竟是主子啊。格格近日脾气躁些,对小阿哥也不好啊。”
紫鸾自小服侍宝宁,有些话说起来就没那么忌讳。她是生怕七阿哥有朝一日真怒了,到时候在想着挽回可就晚了。
虽然紫鸾心里也很奇怪,原来福晋不是一直教自己不能恃宠而骄吗?可最近是怎么了?一定是还没出生的小阿哥闹的。
宝宁沉默一会儿,忽地道,“我最近好像撵过他许多次了吧?”自打肚子里多了块肉,一开始她还能控制住情绪,后来就越来越喜怒不定。
很多时候明知道火气无名,可就是压不住。对着永琮这个人,就更不耐烦。只要一看见永琮,眼前就晃着前世那人那张脸。
原来传说中喝下去孟婆汤还是有道理的,前尘尽忘什么都不尴尬。可当初自己怎么没见过黄泉呢?宝宁不知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段时间永琮确实是异常的容让她。有许多事要是放在前些日子,永琮就算是不会说什么,可也是绝对不会有好脸色的。他们骨子里的骄傲都是一样的。
紫鸾轻声道,“算上今天,有十二次了。”
正巧紫玉端着花茶和点心进来,宝宁轻轻吁了一口气,道,“紫玉,你去书房告诉七爷,一会儿继德堂摆晚膳,请他过来。”
紫玉和紫鸾一听都笑了,紫玉端着茶让宝宁抿了一口润喉,道,“福晋,我这就去,一定把七爷请来。”
若是往日七阿哥被撵出去,不要说晚膳了,就是夜里都不许来继德堂的,只能可怜兮兮的窝在书房睡。这回格格可算是想开了,紫玉和紫鸾听着都高兴。
紫鸾也笑着道,“七爷最疼福晋,听着您请一准儿会来。”
宝宁唇角微微一挑,又闭上眼睛靠在浴桶里,她的手在水下轻轻抚着小腹,暗自劝着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慢慢的忍耐慢慢的等待。
可是心里一闪而过的雀跃欢喜,又是为什么呢?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就被宝宁压了下去。
皇帝雷霆一怒,随驾的官员也好,后宫的粉黛也罢,就各个都提心吊胆。
出了太平庵这一档子污糟事,皇帝玩乐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匆匆的处理了南巡必做的事,御驾就启程返京。
皇太后连一声都没敢出,她只要一看皇帝的脸色,就知道继皇后这事儿与当年富察皇后之死一样,都是不能提的。况且继皇后失势,老太后心里乐着呢。
所以,纵然十二阿哥舍下了老脸在前小妾面前卖萌,皇太后也没为了十二阿哥开一开紧闭的金口。
十二阿哥心中恨得几欲吐血,钮祜禄氏之前不还是挺靠谱吗?怎么该做的事都不知道做!皇后怎么能说废就废?这一回他算是看明白了,钮祜禄氏在实际上根本不会反对皇帝的任何决定。
他以为的顾及皇帝什么体面之类的,全都是钮祜禄氏扯着国祚的虎皮为自己谋利。十二阿哥恨恨的在心中暗骂钮祜禄氏目光短浅,一大把年纪还争权夺利。
他却不懂后宫里的女人追逐的,从来都是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权力。唯有权力,才是最让后宫女人安心的东西。这与皇子夺嫡,不过是异曲同工。
继皇后一被遣返,十二阿哥的处境陡然尴尬起来。皇帝不想看见他,皇太后也不怎么给他脸,十二阿哥纵然再心急,也只能无奈苦忍寻找出头的机会。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