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收拾。
胤礽一进来就把所有的宫女内侍都撵了出去,这就是七阿哥出京办差带了的头一个好处,毓庆宫里他就是一言而决的主子!
大书架上细细密密摆放的都是各类典籍,胤礽随手抽了几本翻了翻也没什么特别的。七阿哥的字他是早就见过的,写的极好一看就是狠下功夫练过的。
多宝架上也没摆什么特别的东西,胤礽的目光在书房里细细掠过。书案上摆着笔筒笔架,胤礽的眼睛突然一亮,那边放着的不是那个莲藕笔洗吗?原来那毛孩子还在用啊?
胤礽走过去拿起来瞧了几眼,就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怀疑,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跑来查书房似乎很没有道理。
皇宫从来都是最磨砺人的地方,七阿哥就是能干些又有什么呢?胤礽干脆就坐在书案后面的大椅子上,随手在书案上翻了几翻。
案头摆着不少东西,有字帖,有折子,还有下面送上来的年礼单子。胤礽都细细的瞧过了,也没看出什么不寻常的。
等着打开了书案的抽屉,胤礽倒是轻轻咦了一声。这里面只放了一个画轴。
那是一幅小像,画中人手执长剑立在杏花林中。绘的正是钮祜禄宝宁!留白处还有两句题词,正是倚天把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
胤礽的唇角不由得弯了起来,手却抚在画中人的容颜上,轻轻叹了一口气。七阿哥这个孩子对福晋也算是很有心了。
胤礽默默的把七阿哥的这点情义记在心里,虽然他的决心不可能改变,但也许该让七阿哥在活着的时候开心一点?
腊月二十七那天,刚刚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七阿哥的车马就在这天午时进了京城。
薄薄的白雪覆在明黄的琉璃瓦上,寂寂的阳光都藏在云层后面,整个紫禁城都带着说不出的灰暗和阴郁。
可是宫城里却四处都是过年的气息,人来人往的都换上了簇新干净的衣裳,红妆重彩处处可见。
胤禩踩在紫禁城的甬道上,心里头竟突然莫名其妙的踏实起来。
高无庸正在养心殿前面张望,远远的瞧见胤禩就小跑过来,“七爷,您可算回来啦。皇上一直等着您呢,连午膳都没传。”
胤禩笑着道,“劳烦公公特意等在这儿啦。”
高无庸笑了,“七爷折煞奴才了。您快进去吧,皇上等着您一起用膳呢,十二阿哥也在里面。”
胤禩脸上还是笑吟吟的模样,心里头却很是警醒,这个十二阿哥果然很能干啊。
胤禩一进西暖阁就跪下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弘历哈哈大笑,“小七,快起来。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啊。十二,你七哥的画画的才是好呢,等着哪天让他教你。”
胤禩站起身才瞧见弘历眼前摊着一幅画,画工深湛,看起来很是眼熟,胤禩笑了,“皇阿玛,这莫不是质贝勒的新作?论起画来,皇阿玛才是画中圣手,质贝勒的书画也是极好的。儿臣这点本事还真算不得什么。”
胤禩笑吟吟的看着胤禛,道,“只怕儿臣教的不好,耽误了十二弟。”
胤禛对着胤禩行了个礼,道,“皇阿玛说七哥的画好,那一定就是好了。七哥是太谦逊了。”
胤禩笑而不语,视线在胤禛身上掠过。只觉得这个十二阿哥那个软糯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乖巧沉静。
弘历听着也就笑了,“可不是,小七你这可是谦虚了。不过你七哥事情多,你要是真想学,朕给你找个国手做师傅!”
胤禛淡淡一笑,低着头道,“多谢皇阿玛。皇阿玛,您再赏一个恩典吧?”
弘历笑了笑,“十二还想要什么啊?”
胤禛道,“儿臣前儿去咸安宫官学那边,看见有几个学生书画都挺不错的。要不皇阿玛让他们陪着儿子学吧?”
弘历根本就没把这点小要求当事情,直接一挥手道,“你自己去选吧。”
胤禩笑眯眯的看着胤禛,道,“皇阿玛,十二弟年纪小,不如明儿由儿臣陪他去挑人?”
弘历很随意的点了头,“行啊。”
胤禛转头看了胤禩一眼,眸子就微微一垂,唇角动了动,没再说话。胤禩却是心中一动,这个十二阿哥的神色似乎很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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