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清的情绪很不稳定。李先生见状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点破,只是陪他在湖边走了两圈,然后就开车送他回家了。
霍一清觉得挺对不住他的,想留他过夜,却被李先生拒绝了。“你心情不好,还是多休息吧。”
霍一清对他笑了一下,“多谢您了。”
李先生摆了摆手,“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
霍一清送走了李先生,自己坐在床上,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一声震动却打破了沉寂,霍一清把手机拿起来,是荆扬。
你在哪里?
在家里。
今天天气不错,没出去吗?
霍一清没有回,荆扬握着手机,眉头又皱了起来。他飞快地又打了一行字:
你心情不好吗?
霍一清还是很久没有回,荆扬都快把手机看出一个洞来了。他有些担忧,甚至已经准备去霍一清家看一看。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
霍一清:我今天陪李先生出去,碰见了我弟弟。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荆扬不知道这个李先生是谁,也不知道霍一清居然有个弟弟。他意识到霍一清大概想和他说什么,然后什么也没问,而是回了一个:嗯。
霍一清:我弟弟在和他的同学出游,我不想让他平淡的生活和我搅和在一起,所以不想认他。可是那个傻瓜,非要冲上来喊我哥哥。
荆扬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继续点了一下,又是一个:嗯。
霍一清:当他对他同学说我是他哥哥的时候,我很生气,但是心里却又很高兴。我想给他最好的生活,可是却又在隐隐期待着他感激我。我想跟他脱离关系,划清界限,让他不要受我的干扰,可是我又害怕他弃我而去。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人。
荆扬看了半天,才回了一个字:嗯。
霍一清看着屏幕,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居然在对一个陌生人倾诉自己的心声。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鬼使神差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过荆扬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不发表任何的看法,也不陈述任何的观点,更不会自以为是的给出意见。一个简单的“嗯”代表着他正在听,这就足够了。
霍一清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他感激地摸着手机屏幕,尽管上面只有一个字。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霍一清将它点开。
荆扬:在我小学的时候,我很喜欢踢足球,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足球健将。我的母亲知道以后便把所有跟足球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并且逼迫我答应她再也不碰足球。
霍一清愣了一下,他也慢慢地打出一个字,嗯。
荆扬:后来不管我喜欢什么,只要不按照她头脑中的设想,她便通通都要摧毁。
霍一清才明白荆扬在做什么。他是在和自己交换,因为自己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所以他也把自己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他又回复了一个,嗯。
荆扬:我不敢违逆她,因为她是一个疯狂的女人。可是我不想我的人生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按照别人设定好的程序走下去。
两个人看不到对方,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心底隐藏的心声说出来。
霍一清攥着手机,因为运行而散发出的热量,他的手心微微发烫。
霍一清没有再回复一个“嗯”字,而是另外的两个字:晚安。
荆扬也回了一句:晚安。
霍一清把手机放到枕头底下,却听到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他知道是霍一宁来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干脆转过身来背对着门口,装作没听到。
霍一宁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看到了已经睡下的霍一清,然后又把门锁上。走回客厅帮他哥收拾起屋子里,才不过几天而已,就已经乱做一团,厨房里的方便面盒子丢得到处都是。
霍一宁故意放轻了动作,不过霍一清并没有真的睡着,自然能听见。他想了想还是一个翻身起来,穿上拖鞋,推开了门。霍一宁正趴在地上掏着沙发底下的垃圾,看见霍一清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脸,慢慢地站了起来。
霍一清走到他旁边,抽了一张纸给他擦着脸上的污渍。霍一宁看着他慢慢地笑了。霍一清绕过他坐到了沙发上,瞄了霍一宁一眼,“吃饭了吗?”
霍一宁摇了摇头,霍一清皱起了眉,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这都几点了?真是不让人省心。”然后拉着他走了出去,霍一宁默默地跟着他。
两个人到一个宵夜摊上点了几个菜。
霍一宁夹着韭菜鸡蛋就着饭吃,霍一清则一筷子一个花生米往嘴里塞。
霍一宁看着直皱眉,“哥,你不吃点饭吗?”霍一清说:“吃不下。”然后又看了霍一宁的碗一眼,“你怎么光吃这一个菜,别弄得我虐待你似的。”说着给霍一宁又夹了几个别的菜。
霍一宁扒着饭,说:“哥,我找了一份工作。”霍一清一听筷子里的花生米掉了下去,犹豫了一会儿,问:“什么工作?”
霍一宁见霍一清居然没有生气,胆子也大了一点,“在制衣间,跟我的专业也相符,就当实习了。”霍一清点了点头,霍一宁学的是服装设计,而且从小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他问:“在哪的制衣间?”
霍一宁说:“在我的一个已经毕业的学长那里。”霍一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什么学长?”霍一宁有些支吾,“就是一个普通的学长。”霍一清放下筷子上下审视着他,霍一宁把头越埋越低,霍一清没再问下去,说:“在外面还是不方便,我改天找人给你弄到霍氏去。”
霍一宁急了,“哥。”
霍一清说:“霍一宁,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霍一宁不再说话,霍一清口气放缓了一点,“一样是制衣间,听话,嗯?”
霍一宁点了点头,继续吃饭,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什么,说:“哥,我给你裁了一件衣服,你回去试试?”霍一清心里挺高兴,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你亲手做的?”霍一宁点头,“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两个人像散步一样的走回家,他们兄弟已经很少这么平静地在一起了。平常不是碰不到面就是因为意见不合而争吵。霍一宁悄悄地勾住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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