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机响起时,卓言从电脑前站起,这个时候电话应该是思扬的。
白天思扬曾给她打过电话,说要与圈里几个朋友聚聚,她要回来的晚些。
思扬问卓言是否一同去。对于思扬热衷的聚会,卓言绝大多数没兴趣。
只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作为“家属”她也会陪着思扬出去坐坐。 特定的情况是:只有卓言认可的几个熟悉的朋友聚会时,她才出现。
一般人,卓言是不屑也没兴趣见。于是,有人说她傲慢,有人说她不合群,也有人说她各色。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想见她们。
卓言不认为自己高傲,而是她根本不知与她们说什么。吃饭喝酒聊天吸烟,一成不变的模式。聊天的内容也越来越没有了新鲜感,谁和谁好了,谁又与谁分手了,谁把谁掰弯了,谁又与谁形婚了。
再说,对这些女人们热衷的聚会,她很不解。单身是因为寂寞,那些成双结对的,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偏也要凑个热闹。
结果就是,某一天,某一对被某单身撬散了。
分手和找到新欢,这又是她们聚会的由头。女人最喜欢听别人的感情故事疗自己的爱情伤痛。
卓言没故事更没有伤痛。卓言与杨思扬的感情生活已经是这个圈中的旗帜与标杆,6年来感情如初。
感情如初?卓言对脑子里冒出的这个词组愣怔下后拿起了手机。电话不是思扬汇报行踪的,是卓言妈妈的。
自从6年前,据她的婚礼还有一个月,她向家人宣布取消婚礼后,卓言与爸妈的关系一夜间就由亲人变成了陌生人。
接妈妈的电话总是让她有种无形的抵触。“你倒底管不管我们了?”妈妈一张口喷出的就是怨气。
卓言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啥事?”
妈妈只有在琐事中才会小题大做,遇到重大事情她比谁都冷静。比如,当初一听到卓言不结婚的消息后,妈妈既没有暴怒,也没有伤心,她只是略感惊讶地盯着卓言看了半天后,说了句,“你可想好了,生活没有后悔药。”
6年过去了,自己没有后悔。卓言边想着心事边听妈妈的抱怨。
距离停暖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家里的暖气已是冰凉。“冻得我和你爸爸直抖索,连手都没法伸出来!”
当初卓言逃婚,搬出来与杨思扬住在一起,爸妈只是对她这个女儿很失望很气愤。
可作为知识分子,他们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颜面,他们不会与离经叛道的女儿撕破脸。他们与女儿还保持亲人关系,只是他们相互都明白,过去那种亲切找不回来了。
卓言当大学教授的爸爸对生活中的琐事看不到眼里,而卓言的妈妈看在眼里,更多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事情大多交由他们的独生女来处理。
卓言说等星期一她给供暖所打个电话问问。
“思扬呢?让她去找供暖所,她不是警察吗?”妈妈的话让卓言哭笑不得,供暖所的领导会畏惧个警察吗?这也不是警察该管的事情。
“好好,我让她去。”卓言应付着妈妈。
放下电话,卓言看看时间,已是10点。思扬的聚会也该结束了。有时候聚会到后半夜,思扬总是会在12点前回家。因为12点之后,家里的门就会从里锁上,卓言要上床休息了。
思扬越来越喜欢各种饭局聚会。6年前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她们的小日子过的温馨而规律。
每天,思扬都会按时回家。卓言做饭,思扬抱着电脑玩游戏。吃过饭后,思扬收拾残局,然后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去散步。
散步回来,看看电视聊会儿天,一起洗澡,一起上床。那个时候,10点她们已经躺在床上了。那个时候,她们都热爱着床上的运动。
从4年前开始,思扬结识了一些同道中人,她像是地下工作者突然间见到了组织般的激动,欢欣鼓舞。
卓言能理解思扬的兴奋,对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女孩子来说,她急需要用同类的力量鼓舞着自己在这条边缘路上走下去。
杨思扬从没考虑过结婚嫁人。这不等于说,思扬能够淡定地面对外界的诱惑,可以不左顾右盼地牵着卓言的手走到老。
毕竟认识卓言的时候,她还是个21岁的大孩子。卓言一直以为思扬有一天会长大,像她一样成为个内心坚定宁静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思扬从一名小警察成了派出所副所长,她的玩心却没有改变,越来越喜欢外面的热闹和精彩,回家吃晚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在卓言的眼里,思扬就像只被关在家里的小狗,她一有机会就跑到外面遛遛弯,吸吸新鲜空气,在草地上打滚撒欢。
卓言很清楚也很有自信,思扬在外面玩得再兴奋,闹腾地再欢实,她晚上12点前总要回家,回到她的怀抱,回到她的床上。不能无故在外面过夜这是她们的底线。
今天也不列外,就在卓言接完妈妈的电话后,思扬就来电话说,她过一会儿就回家。
思扬又是去酒吧了。她有个坏毛病,酒桌上喝酒很少吃东西,每次喝了酒回家,卓言就给她煮碗粥。
思扬晚上回家要喝粥,已经成了她们家的习惯,这也是思扬在外面当着朋友炫耀的资本。她不管多晚回家,老婆都会给她煮粥。
令思扬自豪的还有一点,她总是在快到家时,用手机晃下卓言。卓言就会穿上衣服出去,站在楼前等着她。
不管刮风下雨,卓言都会站在黑暗中等着回家的思扬。卓言喜欢这样宠着思扬。现在,宠爱也变成了习惯。
卓言把粥煮好,手机还没有响。她看着电视等着思扬。
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卓言能听出这不是思扬的声音。那个人许是喝酒了,脚步凌乱不稳。砰地一声,估计是那人重重地摔倒了。
然后,声音暂时没了。摔倒起不来了?卓言打开木门,透过防盗门上的网眼向外看,坐在楼梯上的人好像是三楼的秦嘉欣。
卓言打开门,就见秦嘉欣坐在楼梯上,垂着头。她的手提包和一只高跟鞋丢在一边。
这女人干嘛也要出去喝酒?还喝得走不动了。秦嘉欣何止是走不动了,她坐在那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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