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丁太子双手枕着后脑勺,悠游自在地闭起眼睛假寐。
靳青河从卫兵甲手上接过枪。
卫兵甲看他拿枪的架势,嘴里低低地一撇声“哼”,语调很是轻佻。他没有恶意,只是听从丁太子的命令,在尽责地给对方制造点小小的心理压力。
靳青河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冽的目光让本来等着看他好戏的卫兵甲一个畏缩。
有杀气!
不远处,丁太子无所事事地哼起京剧来。依依呀呀的,一下子从这个调跳到了另一个调。
靳青河把枪在手中颠了颠。对一个现代枪械发烧友来说,这种挑衅不具威胁。
他眼都不眨一下,扣动扳机,从左到右快速地移动手臂。
“砰、砰、砰”一轮枪响。
他面不改色地将枪还给一旁目瞪口呆的卫兵。
“打一个靶子要补几枪啊!”丁太子头也没抬,只不屑地冷笑一声。“就你这瞄准的劲头,等你手不抖了,老子都要睡着了!”
他还有很多后招等着施展呢,哪里想到这个姓靳的暴发户这么操蛋,真是浪费他的表情!
“不,不是啊,太子爷,您瞧!”身边端着茶水候着的年轻卫兵哆哆嗦嗦地提醒道。他就从来没见过谁放枪放得这么快的。真是又准又狠啊!那一轮横扫过去,简直是十几个人在同时开枪。就算对象是些活物,躲都没地方躲!
丁太子闻言,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睁开眼睛,坐起身,瞟了一眼前方的枪靶。
——尼玛的全中红心!
丁太子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拍大腿,心里卧槽了一声。
这不是一般的固定靶位,这可是移动靶位啊!而且今天为了刁难对方,他还在绳子和枪靶的连接处做了手脚。在这样空旷的山坡上,风向是四面八方的,悬在半空的枪靶并不只会朝一个方向转。因为风的撞击,它们的转向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循的!
这种难度,就算是他自己,开一枪也要瞄准好几次。
但是这个传说中不学无术只会花天酒地的暴发户,居然——?!
他的资料有误吗?还是对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丁太子慢动作似的,缓缓地转过头来。
——微醺的晨光里,刚毅英挺的青年男子也正转过脸来。
两双眼睛毫无预警地对上了。
“——卧槽,是你!?”
丁太子惊呼一声,一个弓身从藤制的休闲椅上蹦出半尺高。
他紧张得脸上的肌肉都绷住了,表情几乎是要跟人决斗的凶悍。哪里还有先前的悠哉劲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儿居然送肉上砧板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吗?连老天爷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啊!
——不过他很快想起了什么,脸上勃然变色。
哎呦喂,他从早上就一直在刁难他们呢,把他们父子俩冷落到现在,才派人将他们领到射击场继续刁难。这忘恩负义的形象,不是就树立起来了吧?
他日思夜想的惊喜重逢街头偶遇啊!!
丁太子对着心上人本来就是个小鹿乱撞手足无措的,如今更觉无所适从的痛苦。
他真想抱头捶胸蹲地上嚎一声。他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边,靳青河也是愣住了。
眼前这尊欲择人而噬的凶神,不就是之前街上遇到的那位扯高气昂的肇事司机吗?
他怎么——还是这样瞪他?这是,要跟他拼枪吗?
空气似乎一下子凝滞在两个人之间。
直到一个卫兵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
卫兵甲是尽责的,无辜的,他完全是按照丁太子之前的命令在念剧本:
“打个靶架子算什么,我们太子要玩的是活人头上射苹果。你要是条汉子,就站那试试,太子爷——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的被丁太子一脚踹得翻了个大跟头。
丁太子心头破口大骂,这些个丘八,没眼色的王八羔子!这时候不帮他说点好话就算了,还来横插一脚!没看见他正在尴尬吗!
丁太子一脸(╰_╯)#地发完威。
转过脸来面对靳青河的时候,表情已经是红扑扑的o(≧v≦)o~~
靳青河:-_-|||
(内心旁白:好冷的变脸特技啊~)
丁太子走到靳青河面前,十分亲切地拍了对方的肩膀:“哈哈哈,好巧啊!还记得我吧哈哈哈!”
靳青河瞟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眼。彼此身高旗鼓相当,站在一起还真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丁太子。”靳青河礼貌地朝他点头示意。
丁太子一听这声音,浑身又是一阵过电似的酥麻。
他勉强忍下了心中的悸动,若无其事地笑哈哈摆摆手:“别,别,那是外人叫的,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叫我昆山就好啦,或者叫我的字守恒!”他边说边笑,笑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动作自然地揽了靳青河的肩膀,完全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毫无嫌隙。
靳青河轻飘飘地递过去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眼神。心想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展了什么关系了吗?这位真是自来熟。
正要避开去,一旁候着的靳父便迎了上前。
靳父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的枪法竟然这么神,他向来对这个大儿子采取的是放羊吃草的政策,平时不大管束,不知道他居然在花天酒地的同时还学了这么一门手艺。这时见丁太子似乎对他很是赏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自豪的,胆子也就跟着大了一点。
他嘿嘿笑着凑了过来:“太子爷,让您见笑了!犬子就这点本事,承蒙太子爷抬爱了哇!”
丁昆山的眼睛在靳父脸上转了一圈,咧嘴一笑:“哪里哪里,本少爷最喜欢的就是你家犬子——什么?”
“青河。”靳父忙凑趣地提醒。
“哎,对,青河,青河——啊,青河,原来你叫做青河啊!”
因为中间情绪转换太快,丁太子的语调都跌宕起伏了,简直跟唱戏一样。
靳青河被他感情饱满的咏诵调雷得不行,他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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