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年读都读完了,哪里白读了?”徐杨不解地问。
好吧,那个问题想这么理解也不能称之为错,但武振东继续不死心地解释:“拿不到毕业证就是白读了。”
“为啥?没有毕业证我还不能活了?我们全村除了我姐都没有大学毕业证,谁还活不起了?”
“毕业证可是找工作的敲门砖……再说你学费都交了三年了!没混着毕业证不就浪费了么!”
“我不在乎。”
武振东看着徐杨异常认真的脸,不由得陷入进退不得的两难境地。沉默三秒,妙招出炉:“你跟我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徐杨就天真快乐地跟了过去,显然认为武振东肯定没有什么可以驳倒他观点的东西。不过就在两人经过门口的时候武振东顺手就推了徐杨一把,无防备的徐杨把虚掩的门撞开挣扎两下一屁股坐到了楼道里,武振东二话没说就抢在徐杨挣扎起来之前把门重重地关上。
忽略自己三番五次都被同一招骗到的事实,徐杨跳起来又是砸门好久,砸完门又到楼下对着武振东的窗户喊:“别以为下次你还能把我赶出来!”
不过自那天后三天,徐杨就再没来过他这所新租的房子。新工作和毕业论文让他焦头烂额地整天捧着电脑发愁,而且还接到他爸打来的电话:“你妈胃病又犯了,老毛病胃出血,不过这次有点严重,在市医院住院部十楼二十一间,你有空过去看看。”
然后武振东随口一问,得知自己父亲已经临时出差去了。说到很严重的胃出血……武振东就觉得事不宜迟,接到电话以后就带上自己的存折骑着摩托跑到了市医院住院部。
在住院部一楼等电梯期间推来了两次重病患,让武振东这种正值青壮年又想上十楼的束手无策。半小时等电梯未果后他决定还是徒步上楼。等到爬上十楼,守在病房门口的护士堵着门问是哪个床的,等他报上房号以后护士拒绝进入:“每床只允许一个陪护。”
不论武振东怎么解释那个床现在还没有陪护,护士都坚决守着门口让他下午探视时间再过来。直到他看到田秀从走廊一头走了过来经过护士守着的门口,他就知道护士为什么坚持说有陪护了。
田秀看到武振东正在和护士对峙,便也凑上前:“你过来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去看看阿姨吧,情况已经稳定了。”
护士对于陪护的换岗也显得不甘不愿,不过最终把武振东放进了病房走廊里,田秀挥挥手作道别,武振东却已然一门心思走到走廊里面去寻找病房。
21房几乎就在走廊最里面,看到牌号以后武振东就径直走了进去,迅速在八张床中间扫了一遍,发现自家母亲正躺在自己左手边的床位,眼睛微闭着似乎在假寐。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日常用品的小件还有医院提供的暖水壶,旁边的吊瓶上挂着他很熟悉的乳白色的营养液。在他坐到床旁边的塑料凳子上的时候武妈睁开眼睛:“你过来啦?”
他点点头,并询问病情:“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武妈也日常地回着问题,并把话题导向了别处,“你工作怎么样了?”
“还不错,”武振东迅速回答,“公司组织了培训,还要两个月。”
“好好干工作吧,争取早点受到提拔……”
武振东没有接话,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地写着钡餐和胃镜检查的结果应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取,还写了武妈负责医生的名字和办公室地点和本楼层的护士办公室。
而且床头挂的病历表写明入院时间是昨晚,武振东便有些不解地问:“昨晚怎么没先告诉我?”
武妈就笑笑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秀秀一早就过来了,”末了还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秀秀真是个好女孩。”
看着妈妈苍白憔悴的脸,武振东只是微微笑着,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下午武振东去指定地点取了各项检查的结果,而且打算把还在实习的工作请一阵子假,并把电脑拿过来一边看护一边搞论文和毕业项目。不过在徐妈问到以后遭到了坚决的反对,非要让他以工作为重,他拗不过,只好同意了白天去公司上课,晚上再过来。
白天田秀会过来,武振东从每晚床头柜收拾得井井有条还经常会留下点滴或者吃药的注意事项就看得出来。一开始不允许进食只能整天吊营养点滴,后来可以进食以后他还看到田秀以前给他带汤的饭盒留在那里。
不知道两人白天都说些什么,不过武妈对这未来儿媳感到很满意倒是真的,这一认知让武振东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夜晚护理的十天里,武振东几乎都是彻夜轻轻地敲打着笔记本的键盘度过,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靠墙睡一会儿。然后早上被同房早起的老人吵醒,便就着医院的卫生间洗把脸,告别妈妈去上公司培训班。
好在武妈病情日渐转好,这是武振东焦虑中的万幸。
武妈终于出院回家以后武爸还没回来。武振东为了早上能做些易消化的粥或者汤给妈妈,就从租房搬回家里,每天白天骑着摩托从离得远远的公司和家里往返来去。
直到有那么一天闫崇生再次造访他家里。
闫崇生之前在晚上去了好几趟从武妈那拿到的地址,却一直没有等到人,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再去要一遍联系方式,结果得到了武振东现在住在家里的消息。他在奇怪的同时也终于庆幸不用再多跑一个地方了。
武振东下班回家就看到闫崇生坐在自家客厅里呆呆地望着窗外,问他来干什么,他苦着脸回头:“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脱毛了。”
问到正事是什么的时候,闫崇生就半认真半坏笑地要武振东回一趟学校。武振东警觉地问难道是徐杨?闫崇生就收了笑容:“今天你不回也得回,回就更要回,我管它徐杨还是什么的。”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