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临睡前武振东尝试着吃了难以下咽的催眠药丸子,不论它好不好用,姑且也算是个心理安慰。
不过心理安慰也只能算是心理安慰而已,武振东这晚上也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导员事件。虽然胃没有昨天晚上疼,但躺在被窝里也是浑身发冷。拿起手机一看,都后半夜两点了,看样子再这么继续躺下去也不会睡着,他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披上外衣打开电脑。
虽然胃病和晚上很容易睡不着觉都是老毛病,他还是有些报怨上天待他不公。如果有四五十岁也就算了,可他才正值二十几岁的青壮年时期。
果然还是想过和平的生活,不想要纷争……可惜现在不行。
徐杨这天早上也起他比他平时早得多,也许是他之前每天往武振东寝室跑送早饭形成了小型生物钟或者是别的什么。他一睁眼睛,一拿手机看时间,正是补觉还晚起床还早的时间段,就捂着眼睛嘴里发出一串不明意义的呻吟。
呻吟够了他看到武振东裹着衣服已经坐在电脑前,哀哀地叹:“你怎么每天起这么早……”
武振东只是笑,没有答话。
徐杨在床上滚了两滚就毅然决定今天由他去买早饭,于是他鼓起勇气掀开被子冲到洗手间洗漱。洗漱好,也就对被窝外有些凉的空气有了一定的适应。
武振东一直坐在电脑前,徐杨穿衣服之前一个箭步就抱了上去,刚把头放武振东肩膀上拱了两下以后他觉出不对了:就算是武振东比他起得早,体温也不该凉成这样吧,连脖子都这么冷,况且还穿着大衣……
“你早上几点起的啊?怎么这么凉……”徐杨疑问。
“比你起得早。”武振东马马虎虎回答。
饶是脑子里装不住事的徐杨也在去路边小吃店的路上开始想,武振东这么凉,莫不是一晚上没睡么?现在回想起来,他表情还真够憔悴的,难道是晚上彻夜学习来着?!
徐杨对早上的温度的敏感程度还真要多多得益于他姐,因为他姐从小就比他起得早,然后冬天几乎每天都要用凉水洗过手以后冲到他屋子里伸进被里放到他肚皮上。
俩人在屋里吃早饭的时候徐杨开口:“你可别熬夜了,看你脸惨白惨白的。”
武振东惊,还真没想到2B青年能关注到这个地步,他连强颜欢笑都挤不出来了,轻声回应:“就是有点失眠。”
“怎么失眠了?我睡觉吵到你了吗?”徐杨也很自然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没有,估计过一阵就好了。”武振东答。
就算武振东都那么说了,徐杨去上课的时候坐在课堂里怎么想怎么不是个事。难道真是因为他睡觉吵又碍于情面不好说?这可不行啊……
于是第三天晚上,徐杨面向着墙恨不得用火柴棍支着眼皮让自己千万别睡着,等武振东睡了自己再睡。可他等得花儿也谢了,也没听到武振东熟睡的呼吸声,倒是听到武振东轻手轻脚地似乎去了次厕所又回来。过了一会儿,又下床,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又听到开电脑声。
徐杨撑着眼皮支起身子开口:“你怎么不睡啊?”
武振东吓了一跳,也慌忙反问:“你怎么还没睡?”
“你看,说了别熬夜了。你都忙些什么啊?”徐杨果断从被窝里爬出来踩着拖鞋绕到武振东身后,想看看他开电脑都干什么。
“你不困吗?挺晚了你也去睡吧。”武振东继续岔开话题。
徐杨再怎么迟钝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事件的气息,于是往武振东对面床上一坐,势有不问明白不睡觉的豪气:“你到底怎么了?不睡觉学习?开电脑干什么?玩游戏吗?”
“失眠而已,用白话说是睡不着觉。”武振东忍着头疼耐心地解释。
“失眠?要不要去找医生看看啊?开点药吃怎么样!”
“我在吃药了。”是啊,因为昨晚那药没怎么见效,临睡吃了三颗难以下咽的药丸子。
“吃了还睡不着……这样吧,明天你跟电子城请个假,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这么麻烦吧,也快……”
“就这么定了啊,明天一早就打电话,吃完饭咱们就去。”
武振东拗不过徐杨,只好答应了会请假然后一起去医院。徐杨这边还跃跃欲试准备自己也开电脑陪武振东熬夜,电脑打开没十分钟徐杨就趴键盘上睡着了。
果然还是很会给人添麻烦啊。武振东把熟睡的徐杨按回被窝里如是想道。不过被关心的感觉还真不赖。
然后他拿出画本和铅笔,趁着夜色继续Q版徐杨睡觉图之旅。
临近天亮的时候武振东也久违地奇迹般地扶着桌子熟睡了一会儿,不过天一亮他就被阳光叫醒,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小吃店把早饭买了回来。
徐杨一睁眼睛就边打滚边叫武振东请假,武振东依言给负责人打了电话,理由就是身体有恙,今天不能去参与工作了。
吃饭的时候徐杨嘴里含一口豆浆含糊地说:“你就应该放着我去买,看你买这些跟喂猪似的。”
武振东就笑:“也没什么不好。”事实上徐杨去买的几次饭也并不比他去买的少。
吃过饭徐杨就拉着武振东去了最近的市立医院,武振东还是很犹疑,他还没听说谁睡不着觉就去看医生的。不过在徐杨才开始考虑该挂哪科的时候武振东就指了一条明路——该去看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的挂号医生在问过武振东近况以后耸着小胡子下了结论:“这应该是中度的神经衰弱了吧,年纪轻轻的是不是有什么压力啊?除了吃药你还得回去自己好好调节一下,这病就看你平时怎么调节了,生活习惯也得好好改。我这有不错的心理医生,有需要你也可以联系我。”
徐杨听了问情况和诊断的过程,当时不好发作,一出诊室的门就开始霸道地兴师问罪:“你心烦头疼怎么不跟我说啊?还有你遇着啥事有压力了,就不能跟我说?是高数的事吗?”
“也算是吧……”武振东招架不住,只好含糊的地回答,低头看着医生写的跟鬼画符一样的处方试图改变话题方向,“去外面药房看看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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