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对着众人大笑着离去的身影又是深深一揖,随即也离开大堂,急匆匆的向着自己居住的内院走去,那刚才被他叫做老二的人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此人正是燕长歌一母所生的胞弟燕长笑。
燕长歌布置简单的房间里,一个制作小巧精致的摇篮内,一个不足月的婴孩正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沉重的两个人,呵呵呵的笑着。
燕长歌轻抚着婴儿柔嫩的脸,脸上融化了严肃,流露出慈爱的神色来。
轰隆……外面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响,整个大地似乎都被这声巨响震得抖了一抖,继而杀声四起,打破了黎明最后的宁静,这一场避无可避的灾祸终于开始了。
燕长歌的身子震了震,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婴儿粉嫩的脸上,摇篮里的婴儿丝毫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仍旧呵呵呵的笑着。
燕长歌闭目,深深地呼吸,双眸霍然睁开,一丝凌厉从眸中闪过,“老二,快带孩子走!”
“那你呢?大哥”燕长笑问道。
“我?”燕长歌脸上狠意浮现,哈哈一笑道:“贵客盈门,做主人的,哪有不好好招待一番的道理。”
“大哥,不可啊,大哥”燕长笑一惊道:“孩子已经没有了娘亲,不能再失去父亲啊,大哥……”
孩子?
燕长歌心里剧痛,但还是忍住没有再看孩子一眼,决绝的说道:“老二,你快带着孩子走,为兄不能走,也走不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外面那些为我拼命的弟兄们啊!”
“不,大哥你走,我出去找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大哥!”燕长笑双目通红,嘶声喊着。
燕长歌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老二,你糊涂啊!他们名义上虽然是觊觎那所谓的《道藏》,实际上是冲着我来的,这些年逍遥庄发展壮大之快,大出我之意料,更何况我们收留的以魔道中人居多,他们可都是正道那些门派的大敌啊,这些年逍遥庄的存在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扎在正道那些老鬼的胸口上,令他们晓夜不安,若我所料不错,净空他们此次定然是被自己门中的长老找事支出去了,他们要的不是《道藏》,而是逍遥庄和我的命啊,我今日若不死,你们谁也活不了!”
“可是大哥……”燕长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燕长歌一声断喝打断。
“燕长笑!你是想让我燕家断子绝孙吗?还不快滚!”
燕长笑咬碎钢牙,七尺高的汉子此刻竟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最后蓦地一顿足,转身抱起摇篮中的孩子怒吼道“好!我走……我走!”转身就要向屋外冲出。
“慢着……”燕长歌此刻终于再也压不住心头的颤抖,颤声道:“让我再看一眼……孩子!”
燕长笑怀中的婴孩丝毫没有觉出今天的异样,伸出小手摸着燕长歌的脸,咿咿呀呀的说着自己也不懂的婴语。
燕长歌擦了一把将要流出的眼泪,小心的解下包裹婴孩的软被,折身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块儿古旧但质地柔软的布,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将婴儿包裹在里面,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件制作精美的手链塞进布里面。
“七星链?大哥……”燕长笑见大哥将那手链拿出来放在孩子身边似乎有些不满。
燕长歌摆摆手道:“不管怎样,她……终究是这孩子的母亲,也算给孩子留个念想,老二,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就叫燕雀儿,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燕雀,别人的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总是喜欢以鹏鹰等命名,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像鹰鹏一样前程远大,展翅高飞,但我的孩子我却希望他如燕雀一般平平凡凡却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所以老二,千万不要传他任何道法让他踏足修炼界,也别想着为我报仇,我的仇你报不了,而且我也没仇可让你报,你听懂了吗?”
说完,燕长歌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如玉的圆环拿在手上端详,脸上又是一阵犹豫。
“锁灵环?”燕长笑一见那物却不由失声惊呼,颤声道:“大……哥,你不想让雀儿踏足修炼界,我不传他任何道法便是,你又何苦用这锁灵环桎梏于他,你可知道,一但你用了这东西,雀儿恐怕一辈子都会缠绵病榻的,你怎么忍心啊!”
燕长歌听到燕长笑的话,脸上的犹豫之色反而消失了,道:“不错,我就是要用这锁灵环锁住雀儿一身精气,净空说的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不是逍遥庄,若不是这不知究竟为何物的《道藏》,我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境地,这修炼界藏污纳垢,人心诡谲卑劣,我宁愿他一辈子灾病多些,也不想让他像我一样踏入这个可怕的世界。”
话毕默念法诀,那锁灵环从燕长歌手中缓缓地飞至半空,而后变大,套在婴儿的腰腹之间,一阵白光闪烁后便消失不见了。
燕长笑见木已成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唯有扼腕长叹。
※ ※ ※ ※
“哈哈哈哈……”屋外突然有人桀桀怪笑道:“燕长歌呀燕长歌,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老朋友来看望你来啦,怎么?你还打算缩在这龟壳里不出来,难不成真想做只王八么?”其声如野枭夜啼,又如钝器刮过盘碗一般粗粝难闻,让人听了难受不已,心头如同被猫爪抓了一把似的,说不出的烦厌。
燕长笑闻声大吃一惊,忍不住回身望去,只见一个长得怪模怪样的侏儒倒挂在燕长笑卧房正对着的屋檐下不住的晃荡。
只见他长得面貌丑恶,头大如斗,五官分的老开,像是顽皮的孩子一时兴起胡乱拼凑在一起似的,头的两侧本该长耳朵的地方却只有一侧孤零零的吊着一只招风耳,四肢短小,手臂却粗壮无比,手上指甲尖长,里面腻着数不清的红黑之物,像是经年未洗的样子,瞧来让人一阵反胃,一双狭长的眸子闭合之间,一丝阴毒不时闪现。
燕长歌瞥了那侏儒一眼,将怀中的孩子交给燕长笑,并用眼色示意他赶紧走,冷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血蝙蝠,怎么?左耳又重新长出来了,这么快便忘了当年的教训了,要不要燕某再让你长长记性?”
“住嘴!”那侏儒尖啸一声,似乎被燕长歌一句话戳中了痛处,怒声道:“燕长歌,你少要再给老子摆出这副得道高人的样子,断耳之辱,我血蝙蝠日夜铭记,时刻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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