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倩站在林舒新家门前,按响门铃。透过门口的铁门,简约典雅的小洋房,修剪整齐的花园都一一映入她眼帘。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林舒家了,周若倩心里仍然抑制不住酸涩的心情。
“是倩倩啊。快请进!”门禁里响起周韵曼的声音。然后铁门打开,周若倩走进来,就看到林舒的妈妈打开了屋门,迎向她。
周韵曼的身上有一种凌厉的气质,即使她笑脸迎人什么话都没说。周若倩就有些怵她,实际上林舒的朋友们在她妈妈面前都有些束手束脚放不开。
周韵曼笑着解释说:“囡囡在压腿,不能出来迎你。倩倩你要喝什么?”
周若倩笑着摇手:“不用了,我去看看林舒就好。”说完点点头,拐进过道尽头的舞蹈室。
舞蹈室和琴房都在一楼,正面对着后面的花园,一大片落地玻璃窗,使得这两间房的视野和采光极好。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大半间房内一片灿烂温暖。林舒就站在光线的边缘处,阳光照得她的几丝头发透明,和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一起在光海中漂浮。
林舒右腿架在扶杆上,浑身绷直,身躯向□斜,左胳膊成抱,右手伸直,努力去够脚尖。她嘴唇紧抿着,脸上的表情认真而沉静,眼睛盯着前方,专注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发现。
汗水从她的额头不停流下,胸前的衣服已经浸湿。曼妙的身姿折出优美的弧度,像一只折颈天鹅,初露惊心动魄的美丽。
周若倩咬唇,心情复杂。她也不知道该嫉妒林舒的好运,还是敬佩她的刻苦。每天清早起床,跑步、练声、拉琴,跟妈妈学舞蹈,跟她学表演,去音乐学院听课。周若倩自问勤奋,但也免不了会和同学出去玩。以前没觉得怎么样,自从知道林舒的时间表后,她再出去玩就开始有罪恶感,连带着她这个学期学习勤奋多了。她可不希望再碰上被林舒问得没法回答的情况。
周韵曼端着果盘进来,笑着招呼周若倩:“倩倩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周若倩爽朗地笑着说:“林妈妈跟我客气干嘛。”说着接过周韵曼手中的果盘,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坐下来吃水果。
周韵曼盯着林舒看了一下,拍拍她的背:“还不够挺直。”然后她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好了,换一条腿。”
林舒慢慢收回腿,拿起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汗水,笑着对周若倩说:“倩姐你来了。再等我一会儿,我做完今天的功课就马上来。”她没有碰桌上的果盘,而是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几口,然后弯腰去揉自己的腿。
锻炼形体是每个表演系学生的必要功课,周若倩小时候也没有学舞,自然也经历过林舒这样长大了才压腿的痛苦。周若倩忍不住说:“其实你做歌手,不需要学表演的。而且表演很难的,不是这么随便学几天就学会的。干嘛非要学这个呢?”
林舒抬起身,对周若倩笑了笑:“是没法很快学会啊。我现在开始学,也许要很久才能有点长进。但是我不开始学,就永远没有学会的那天。”
周若倩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火起,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冲:“那也没必要练得这么狠,急什么啊。”
林舒盯着周若倩看了一眼,看到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才淡淡地说:“不行啊。我落后的太远了。再不抓紧一切机会前进,就永远也追不上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柔软到令人心酸,眼睛平静而明亮。然后回到扶杆前,架上另一只腿,继续练习。
周若倩忽然觉得水果吃在嘴里没有滋味。
“若倩今天好早啊。”陈依走进来,放下手里的包包。林舒买了房子后就极力游说陈依也搬过来。陈依既没有推辞,也没有受宠若惊,很坦然地就答应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她刚刚去了乐宇,把上次说的,以星女为背景的剧本送去给他们。乐宇看了以后很满意,双方已经差不多定下了意向。
周若倩眼前一亮,抓住陈依地手问:“这个剧大概什么时候开拍?舒舒要演吗?”陈依笑了笑:“舒舒不演。星女的前三甲都不参演的。主演是杨妍,其他重要配角可能要选些落榜星女。你要是想演的话抓紧时间投简历啊。”
周若倩被陈依一针见血地猜中心思,脸微红了一下,然后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我有点想演。”她有点苦涩地说:“至少这个电视剧肯定能上星,能播出。”
陈依温柔地笑了笑,拍拍周若倩的手。
一辆看似低调,实则骚包到顶点的黑色宾利缓缓驶进季家的大门,停在大宅门口。秘书先走出车门,正要绕过去打开后门。车里人已经性急地自己推开车门,一个胖老头走下来,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赶。
他一把推开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厅光可鉴人,只有李嫂在做清洁。李嫂抬起头,对他问好:“季先生回来了。”
胖老头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到想看的人影,于是问李嫂:“李嫂,那个小混球回来没有?”李嫂见怪不怪,笑眯眯地对起居室指了指:“小季先生在那里呢。”她话没说完,胖老头就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眼前了。
他冲到起居室,一个优雅高贵的年轻男子正侧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宽大的椅背挡住了他的上半身,只看到一双笔直的腿随意地伸展着,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翻过书页。仅仅一个看不全的侧影,就已经拥有无穷的诱惑力,让人刹那间恨不能化身为那本书,被他轻轻抚摸。
“你这个混蛋还知道回家!”一声暴喝炸响,胖老头走到沙发前,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着调的儿子。一双手慢悠悠地合上书,年轻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他英俊的笑脸,正是季阳洲。
季阳洲脸上惫懒的神态,如同一桶油,一下子浇到胖老头的气头上,那怒火蹭地一下又冒起来。他抬起脚就踹过去。季阳洲敏捷地跳起,熟稔地避开他这脚,又懒洋洋地瘫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仰躺着问他火冒三丈的老爹:“叫我回来做什么?”
“这里是你家!我叫你回来干嘛!”这个胖老头有个很大众很朴素的名字,季大海。季大海转身对着起居室挂着的一副巨幅画像,哭得凄惨无比:“老婆啊,你看看你老儿子多不孝顺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他居然一天到晚不着家。不把我这个老爸放在眼里,天天气我啊!”
画像里画的是季阳洲兄弟的母亲。这位优雅妩媚的女人曾是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在她最出名的时候嫁给了当时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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