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四爷嫡子的童养媳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24024第(2/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问过留守看家的西荷才知道,砌玉被四爷找去谈话了。弘晖愣了下,四爷进来心情颇差,站在十里外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强冷气息,这个时候找砌玉谈话,不会有什么事吧?

    如此一想,弘晖连书本都来不及放,便往四爷书房跑去。

    而砌玉这几日都没出院子,四爷派人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傻坐在廊前发呆。

    她有些郁郁寡欢,原因有二。其一,李氏生产的时候,她在空间拿出来的书掉在李氏房里,忘记拿了。其二,她有些心虚,只因扯孩子出来那一刻,她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即便牺牲李氏,也要保孩子平安。

    这个念头让她在看见孩子哭泣,李氏再次昏死过去的时候,茫然地无所适从。

    她唾弃那个为活着就想牺牲别人性命的自己。

    “说说,怎么回事?”四爷见小丫头从进来就一直愣神着,好似丢了魂,轻咳了两声,然后又拿了本医书在桌子上敲了敲。

    砌玉下意识以为四爷问的是李氏生产的过程,忙似倒豆子一样全说了:“我进去的时候李姨娘已经昏迷,三阿哥都快下来一半,白嬷嬷说三阿哥身上卡成紫青色了,李姨娘又不醒,我害怕,就把孩子扯出来了。额,我还打了李姨娘一巴掌……就这样。”

    越说越没底气,砌玉更心虚了。

    本来只是想问问李氏房里怎么有本医书,是不是她的?却不想意外得知小儿子是被人扯出来的,小妾脸上的红印子是大儿子的小媳妇打出来的!四爷略抽了脸,“你打……”

    “阿玛!”弘晖跑来就听见砌玉说打了李氏,又见四爷的脸色颇为奇怪,好似要兴师问罪,慌忙跑进来,拉过砌玉道:“阿玛,你别怪她,是……是我让她打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谁说我要罚她了?我就是问问这本医书哪儿来的?”生养了八年的儿子转眼有了媳妇不要爹,四爷其实很不爽,但碍于面子,没发作。

    弘晖反映很快,听四爷说不罚,便欣喜地对砌玉道:“听见没,听见没,阿玛说不罚你,快谢恩。阿玛向来说话作数,他说不罚你定不会罚你的。”

    砌玉在四爷拿出医书的时候就懵了,根本听进弘晖的话。而四爷虽然被儿子戴了高帽子,却并不影响他心中的明镜,“我自说话作数,等会儿你便自己去佛堂面壁思过。”

    “阿玛说不罚的,为什么还要我去佛堂面壁思过?”弘晖怒瞪,为刚才白给四爷戴了高帽子。

    四爷拿着医书在对着弘晖右手的桌面敲了两下,提醒着某个孩子,他今日没迟到,却早退了。

    弘晖第一反应是往手上看,第二反应是往身后藏书,但很快他就想到藏也无用,于是很沮丧地又把人拿了出来,颇哀怨地看向四爷。

    “我说过,入了学,就要好好学,胆敢迟到早退,便做好进佛堂面壁思过的准备。你阿玛我向来说话作数,乖乖去佛堂,别让我叫人提你去。”四爷把弘晖给的高帽子高高戴起。

    这次轮到砌玉拉过弘晖,只见她避开四爷手上的医书,抖着声道:“阿……阿玛,大阿哥病了那么久,身子才刚刚好,根本受不住佛堂的清冷,还是让砌玉替大阿哥去吧?砌玉这就自己去佛堂,不让您叫人来提。”

    说着,也不管四爷答不答应,她就跑了出去。

    弘晖想去追砌玉,却被四爷拦了下来。

    “阿玛,我自己去佛堂,你别让她替我。自从李姨娘生产,她精神便不大好,身体比我还虚弱,她又是心病,这一折腾,还不要她命。”

    四爷恼了,“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等会儿你们两个都去给我跪佛堂。”

    弘晖抿嘴看了他一眼,那小眼神颇有种四爷太不人道的味道。

    看儿子不发一言便准备去佛堂,四爷扶额,“行了,你别去了,我有话和你说。”

    弘晖不甘不愿地挪回来,也不看四爷,自己坐在案桌下的台阶上生闷气。

    四爷走下去,和他并肩坐着,好半天问了句:“很喜欢她?”

    “她很好,待我很好。”弘晖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他知道,只要砌玉待他好,事事想着他,他心里就很愉悦,很高兴。

    四爷闻言,沉默了会儿,然后伸手揽住因为大病瘦成皮包骨的儿子,语重心长地道:“儿子,喜欢她,就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也不要让人都知道,悄悄对她好就行了。”

    弘晖从四爷怀里抬头,茫然地道:“连她都不能知道吗?”

    四爷摸摸他脑袋,“嗯,连她都不要知道。”

    “为什么?喜欢她,不是就应该告诉她吗?不然,她要怎么知道我也喜欢她?”弘晖更茫然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能让她知道。

    四爷放开弘晖,抬眼看向窗外,他的眼神渐渐飘忽。许久之后,弘晖才听他道:“比起她不知道,失去才更让人无法忍受。”

    那是种绝望,更绝望的是,他学会了遗忘。

    而遗忘最好的方式是……

    四爷最终没让两人去跪佛堂,但弘晖去找砌玉的时候,她怎么也不愿起身,“大阿哥,让我跪一会儿,就一会儿。”

    弘晖向来对她的执拗没辙,便拿了铺垫跟着跪了下来,“好久没跪过了,挺怀念的,记得第一次跪佛堂,是姐姐替我做功课,那时候她九岁,我六岁,刚入学,习字慢,总写不完师傅布置的课业,然后被打板子。姐姐心疼我,就偷偷给我写,可惜最终还是被阿玛发现。当时弘昀还没满三岁,他抱了个暖炉偷偷去找姐姐,我们就围着那个暖炉睡着了。清晨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见阿玛正悄悄抱走盖在我们身上的被子,然后没一会我们便被放出来了。”

    “四爷是个好阿玛。”不管史实如何,也不管上位手段如何,有两点无需质疑,四爷是一个好阿玛,也是一个好皇帝。

    谁说外露的都是真,谁说善言笑的都是良心?有些人,他爱谁,在乎谁,从不嘴上说说。

    四爷的好,埋在尘埃里,留在懂他的人心里。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