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号这天,陈清早起的时候就看到天气阴沉的很,虽然凌晨4点窗外仍是一片漆黑,但隐约已经能够望见天空中厚重的铅云,街道上寒风呼啸,只是在三楼凛冽的寒风已经格外尖啸,不难想见真的走到街道上会有多么寒冷。
只把窗户打开了一瞬,吹进来的夜风就像冰窖里滚过的刀子一样,照面就能削去人脸上三片肉——陈清连忙又把窗户关紧锁死,熄了给房间换气的心思。这幢楼房十分破旧,连窗户都是老式的木框划扣窗,昨晚夜里他不时就能听到活动的老式木框撞击在水泥墙壁上的沉闷声响还有玻璃猛然被风敲碎的声音——好在他租的这间房子窗户还算结实,挺过了这个晚上:被木框隔成方格子的小块玻璃上连到裂缝都没有。
打开窗户一瞬间的寒意让仅穿了厚毛衣的陈清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但后背猛然贴上的炙热胸膛又给他带来了温暖。一只大手从他身后伸出贴上窗户,手掌抹了几下擦去窗户上的寒气,背部紧贴的胸膛细微震动,响起高大青年低沉好听的声音:“今天应该会下雪。”
“雪啊……”陈清闻言眼睛有些发亮,他虽然已经年近而立,但面临即将到来的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心里也有着像孩子一样的莫名期待。
“今天降温厉害,多穿一点。”荣旭边说边拉着陈清的手走进卫生间,甚至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塞进陈清手里——牙刷和漱口杯都是陈清在租房不远处的小超市里买的半价货,都是一个样式只有颜色的区别。陈清的是青色,荣旭的是黄色。牙刷插在杯子里并排放在洗手台上,自然无比,一模一样的样式就像已经在一起生活很多年的夫妻。
不足三立方的洗手间挤下两个大男人无疑有些拥挤,但有人陪着一起对镜子洗漱——这感觉真心不错。温水泼在脸上下一秒就会冷却,用毛巾擦净水珠,寒气让陈清彻底清醒。
看着荣旭只穿了薄薄一件羊毛衫对冷气视若无睹的样子,陈清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才要多穿一点……穿这么少不会冷么?”
自从同居——姑且算是同居吧——以来,对荣旭了解的越多,陈清就觉得对人类的体能等存在的潜能有了更进不知多少步的认识,荣旭把他的这点认识刷新了一遍又一遍,比如: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一天只睡4、5个小时却能保持整天精力充沛,也不知道一个人空手居然能够拗断钢铁——虽然他那是空心的不锈钢勺柄——再比如他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只穿一件羊毛衫外套一件风衣居然还会出汗……别人在这种天气即使西装革履里面必然也是要罩件保暖内衣加羊毛衫的,体态显得臃肿,他穿着羊毛衫加西装却是正好。剪裁贴身合体的西装完美衬托出了荣旭宽肩长腿的高大身材,不知惹多少人眼红——那些冬天也着短裙却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看了必定嫉妒无比。
“你摸摸手心不就知道了?”荣旭一笑起来露出了8颗洁白整齐的牙齿,脸颊两侧甚至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完全提防不起来。陈清闻言果然伸手摸了摸:青年的手掌火热,手心甚至还有湿意,不知道是洗漱时沾的水未干还是出的汗——的的确确说明了青年并不感到寒冷。
“不冷就好……”陈清说着要抽回手心却被反握住了,不仅握住青年还伸出另一只手掌将陈清的手紧紧包在手心,青年收敛了笑意:“你的手好凉。”
“还好吧,因为刚刚碰过水……”手掌传来的温度让人舒服的每个毛孔都要张开,对青年的好意陈清有些不舍得拒绝。不过也不能一直握下去,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陈清把手抽出来时受到了一丝阻力,但只有一瞬的阻力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他站起身:“我该做饭了。”他说完就转身走开,因此也就没有看到他背后的高大青年看着自已还余有香皂清香的手掌微微地露出一个笑意,还是标准的露出8颗整齐牙齿的笑——洁白的牙齿就像海洋霸主白鲨看到自己心仪猎物露出的锋利铡刀般的牙齿,吞下猎物都不吐骨头的。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同居近十天了,陈清对荣旭的脾胃也有了充分了解——好肉食,但不是肉也能吃得下去,一点也不挑食。身为一名厨师,看到荣旭每次把自己做的饭吃的干干净净从不剩下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对方的完全肯定对他而言就是一种鼓励,陈清也愿意在让对方吃的满意上花心思。
比如今早他熬得这锅杂锦鱼球粥,白米选用的是粘性较大的上海米,还放了昨晚用鱼肉捏成的鱼丸以及自己腌制的萝卜干,配上一面金黄的鸡蛋煎饼格外清香。鸡蛋煎饼那层金色的鸡蛋薄膜裹着松软的面饼十分有嚼劲,还烫手的杂锦鱼球粥入口香滑又有鱼肉的美味和生菜的清香,腌制的萝卜干一口咬下去甚至会发出清响,酸辣脆爽。都是十分养胃利于吸收的食物,一顿饭吃完荣旭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不说,陈清被寒意侵袭的手脚也回暖了——这是一种由内而外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温暖,很容易让人心生满足。
吃完早饭已经近5点,陈清等荣旭洗完碗筷一起下楼,刚到一楼楼梯口就被灌进来的寒风吹得脚步一顿。寒风中陈清眯起眼睛:今天真的好冷啊……
“坐我的车吧!”身边的高大青年开口:“这种天气骑自行车很费力的。”可不是,每道细小的空气都跟刀子似的,照面都能给你削下三两肉来,更不用说逆风骑车了!要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陈清都是骑一段推一段,到店里全身骨头都冻僵了。
“那……麻烦你了……”陈清把颈间的围巾上拉,遮住被冻的有些红和冰凉的鼻尖。柔软的头发因为睡觉变得有些蓬松,尽管刚刚梳理过此时还是有一缕在后脑勺的头发翘了起来,在陈清低头整理围巾的时候这缕直直翘起的头发也格外显眼,甚至因为陈清低头的动作晃了两晃,然后毅然坚定地直立着。
荣旭抑制住极想伸手把那缕头发抹平的欲|望,脖子有些僵硬地转开:“跟我客气这些干什么!要说麻烦也是我麻烦你多些!”他病的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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