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扬却没有回答。
陈子扬甚至没有别过脸来看。
陈子扬依然望着远处的陈灵姗。
他想,陈灵姗一定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了,如所有的故事里那样,一定对自己有了误会,不然,陈灵姗不会是那样幽怨的表情。
不过,陈灵姗很美,很分明,就是对自己心生幽怨也毫不掩饰,那么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在绿荫下的石板路上,少女的陈灵姗,婷婷玉立,长发轻扬,衣袂飘飘,就像枝独特的山花,那么清丽,那么自然,那么幽怨,又那么美。
“陈子扬,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林依兰双颊上的寒色又平添了几分,那声娇斥也更多了些愤然。
陈子扬竟然忽视她了,而且还是在自己责问他的时候忽视她了,在永宁中学,她可从来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太多的同学,甚至老师都以能和她说上几句话为荣,陈子扬竟然忽视她了!
“陈子扬,你他妈我和王强跟你说话装聋作哑,现在林依兰跟你说话,你竟然也敢跟老子装聋作哑?!”
李刚怒声骂道,看上去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并伸出爪子扯住陈子扬的肩,一把将陈子扬掀了过来。
陈子扬转则转过身来,却依然没注意到林依兰,更没回答林依兰的话。
陈子扬终于怒了,横眉冷对的看着李刚。
“你他妈看老子做啥,林依兰问你话呢?当着大家给老子老老实实回答,要是敢说半句慌,哼!”
李刚将紧捏的拳头在陈子扬眼前晃来晃起,一边威胁,一边耀武扬威的怒吼。
“也小心老子的撩阴腿!”
王强不甘落后的讨好林依兰,伸出一只蹄子在陈子扬裆前晃了晃,脸上一副阴笑。
围观的同学也跟着笑。
有趣的笑,别有用心的笑,害羞的笑。
男生边笑边看女生,更看林依兰。
大多数女生都别过眼去,双颊不自然的飞红。
林依兰却没有避开男生们的眼睛,尽管她感觉到所有男生都在别有意思的看着自己,甚至,一向云淡风清的许志林,尽管许志林依然是一如继往的云淡风清的表情。
“陈子扬,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林依兰看着陈子扬。
陈子扬本不想重生后才第二天上学就表现太过招摇,上午数学课上的表现已经太过离奇了,尽管自己借口是姐姐刚在周末辅导过自己遮掩了过去,但王强和李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人,他已经有点忍不住想小小的给王强和李刚点颜色看看了。
不过,林依兰的话将他已更添了几分怒色的眼睛吸引了过来。
不过,一吸引过来,陈子扬眼睛里的怒色就仿佛春天的冰雪已然在无声中悄悄消融。
林依兰的那声娇斥虽然带着寒气,却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倒不像是斥责,而是乍暖还寒的早春的山泉般清澈的歌声,寒,甚至,有那么点点怒,那么点点矜持冷傲,却奇怪的并不不逼人。
更有林依兰在春风中轻扬的如瀑的长发,飘飘的衣袂,如她的声音一般略寒微显矜持冷傲却不逼人的白净又略微飞红的脸……
一切的一切,都依然前世冰山雪莲般飘渺美丽,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有所不同。
尤其是那句“他们说的可时真的?”,更是跨过二十年的时空,再次在耳边回荡,猛地引起了陈子扬心灵的疼痛和震撼!
是的,就是这句话,林依兰的这句话!
二十年前,林依兰也说过。
只是那时的林依兰,已不是眼前的林依兰,那时的林依兰是两年半后的林依兰。
那时的林依兰已将近十八岁,女大十八变,比眼前的林依兰出落得更加婷婷玉立,高挑风韵,冷艳飘渺,尤其是已近成熟的脸,丰满的胸,穿牛仔裤的修长的腿……
那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天。
那是个傍晚,夕阳无限美,染红了镇医院上空的半边天。
陈子扬去医院有点事,好像是找姐姐拿点什么,至于是什么,陈子扬已记不起来,陈子扬更记不起为什么是自己去医院拿,而不是等姐姐下班给自己带回来。
陈子扬只记得当时医院里几乎没有人,应该是已过了下班时间。
陈子扬还没走近姐姐的办公室,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就是刚才林依兰问自己的那句话,只是她当时问的是姐姐,而不是自己。
而且,当时,那句话听起来,也不如刚才那么寒,那么有点点怒,有点点矜持。
当时那句话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应证,跟眼前的林依兰要应证什么似乎又有所不同,是以,少了那么些寒,那么些怒,那么些矜持。
“姐姐,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当时,姐姐办公室里的确是林依兰在问,林依兰也的确是这样问的。尽管,已时隔二十年,尽管,当时陈子扬并没在意,但,陈子扬至今犹一字不差清清楚楚的记得。
陈子扬没听到姐姐回答,陈子扬甚至至今也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用一脸亲切的微笑,一个轻轻点头回答过。
只是当她们都发现自己时,林依兰便起身向姐姐告辞。
林依兰打陈子扬身边经过,没跟陈子扬说话,也没点头以示向陈子扬打招呼,她高扬着头,身影笔直的打陈子扬身边经过。
她脸上的表情,永远是那种矜持得近乎冷艳的飘渺,不食人间烟火。
姐姐的表情也飘渺也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姐姐的表情少了几分她的冷艳,多了几分陈灵姗的清丽。
她和姐姐一样,是陈子扬前世见过的最清纯最飘渺最漂亮的女子。
她一如继往的如一个路人。
前世,她似乎从来就不曾没和陈子扬不形如路人过。
她与平时没有任何特别。
的确,时隔二十年,陈子扬依然记得当时她离开的每个细节,依然回想不出与平时有任何不同的特别之处来。
她打镇医院的绿荫小路而去。
本来已过下班时间,几乎人去楼空的镇医院的绿荫路,也因之增色,半点也没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的凄美伤感。
倒是她洁白的飘飘衣裙,如瀑的轻扬长发,白净矜持飘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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