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没有丝毫的悔悟,哭也是一种手段,以为骗的陈氏同情。她先用母亲出来闹,然后自己再哭。这幼稚的把戏,陈氏看不清楚,可白秀蘭见识的多了。
白之卿表情淡淡,随即笑了一下。
“今日之后,她们不会在徽州出现。”
白秀蘭绕了一圈子,终于回到主题。
“大哥是什么打算?”
白之卿对这事确实慎重考虑过,可得到的答案是留在徽州。
“临城一无所有,既然老宅散了就散了吧。人在徽州,回不回去没什么区别。”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临城不是好的居住地方,保不准以后会出什么乱子,要是有个好歹,下场恐怕比二叔更惨。”
白秀蘭捏着手指,眯了眼睛沉思好长时间。
“大哥,如今局势你怎么看?”
白之卿突然表情深沉起来,声音也狠起来。“国人懦弱,当权者*懦弱,人人热衷安逸。东北如今已是日本人地盘,北平政府只想着互相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南政府也是群龙无首,军阀遍地,乱打一气。有权有势的不去抗日,却偏偏和国人打个没完。”说到这里,一向温文尔雅的白之卿都变得暴躁起来,捶了一下石凳。“国将不国啊!华夏亡矣!”说完他长叹一声。“怒其不争。”
白秀蘭表情沉静,没有多大波动。“你希望中的华夏是什么样子?”
白之卿说了四个字:“国泰民安。”
这四个字看似轻巧,可实则太难了。
“混乱总有终止的时候。”白秀蘭忽然提起这个话茬。“乱世,才能出英雄。”她抿了抿唇。“乱中取胜,方能一举成名。”
白之卿一惊,白秀蘭知晓了什么?猛的抬头望过去,就碰触到白秀蘭的笑颜,她抬眸望着遥远的天边,天又阴了,厚厚的云层沉沉压在头顶。
“华夏统一,不受旁国欺辱,我也这么希望。”
白之卿面色更加深沉,他静静望着白秀蘭。
“大哥,我支持你的决定!”
傍晚,白秀蘭差去叶府送礼的小厮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沉木香盒子。
“这是什么?”
白秀蘭挑眉,这叶崇还送了回礼?
很有意思。
“叶先生交代了一句话,说是美酒赠美人。”
白秀蘭刚要打开盒子的手就顿住了,随即弯起唇笑了。
“有意思!”
白秀蘭在娘家住了一日,翌日,白秀蘭穿了一件青色长袖旗袍,上绣有艳丽牡丹,衬得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陈氏正在准备着东西,白秀蘭坐在前厅和陈氏说话,正要回去官邸,只听门外一阵马达声响,随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有节奏的朝院子里跑来。白秀蘭还握着陈氏的手,抬眸看过去,王烈小跑朝客厅而来。看到白秀蘭他立正,鞋跟磕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夫人,督军来接您回去。”
白秀蘭眉毛一扬,十分惊讶,可很快就压了下去,只沉声问道。
“督军在那里?”
“已行至门外。”
顾钊能站的起来?还是他那边又出了什么意外?
陈氏突然慌张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秀蘭,你赶紧的回去,督军肯定是等的急了……”
就这么耽误的功夫,只听脚步声整齐,一队人小跑着进了院子,快速的排列整齐,手里端着枪整齐有序的分开一条道路。
白秀蘭跨出了客厅门,她站在房檐下,刚要抬脚下去,就见跨过门槛,踩着青石小路朝着自己大步而来的男人。
顾钊穿着笔挺的军装,武装皮带紧紧裹着腰身,宽肩窄腰,身材高大,黑色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身后跟着三名穿着军服的侍卫。他生的英俊,下巴倨傲微扬,走路姿势沉稳。剑眉星目在岁月雕刻之下,愈加英伟戾气。
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军装让他整个人带着煞气,严肃而冷漠,五官如同雕塑一般冷冽。军裤整齐没有丝毫皱褶,他步子迈的很大,一直走到白秀蘭面前才停下。
深沉犀利的眸光落在白秀蘭身上,声音粗粝沉稳。
“夫人,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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