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静心亭的无痕终是按捺不住，踱步走来几人身旁，爱笑的眼睛此时却冷若冰霜。他看了看秦霖，又望了望秦霖身后的少年，沉声道：“我与小师弟一没有伤害过你们，二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若要怀疑，我们别无他法。”顿了顿，又轻笑一声道：“大师兄是武林盟主，我与小师弟的身手如何，你怎不知猜测？”
站在秦霖身后的少年却是笑了笑，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毫无半点恶意，尽管比秦霖高出许多，但也终究不过是个初入世俗的少年：“息怒息怒，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凌聆公子的玩笑，当真是幽默阿。”身后的风流弯起了唇角，除讽刺之外再看不到其他情绪。
几人闻声纷纷将目光转向那少年，不禁大骇，这时才恍恍惚惚的忆起来，他正是武林大会第一日登上擂台身着一袭白衣，号称“无帮无派”的凌聆。
凌聆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风流公子还记得我阿……”话毕又对秦霖与沈祤岑抱有歉意的一笑：“我不是故意要说自己无帮无派的，只是怕攻擂失败，慕氏的颜面就在我手上丢了。”言语间那般随性，不似那日在武林大会时的气盛，也不似伪装成楚君澜时的冷漠。
无痕淡淡道：“你也是慕氏之人？”
凌聆见沈祤岑与秦霖并未阻拦，便也点点头解释道：“沈大哥和秦霖姐不在，慕氏的守城护法也不能空着呀。于是就奉将军之命镇守边境之外。”
沈祤岑与秦霖还在慕氏时，秦霖镇守边境之外，沈祤岑则是镇守紧挨着他国的边境最深处。说是镇守，两人却并非整日都守在岗位遥遥相隔，而是整日与慕晓一起东奔西走，他们身处何处全看慕晓的兴致了。如今二人奉命来协助“枫”，守城护法自然是要有人来顶替的，谁知，秦霖的位置如偿所愿，让秦霖最看重的凌聆接手而上，只是沈祤岑的位置，慕晓却是直截了当的废了这职务，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无痕却不再理会凌聆，收了收心思，径自对秦霖道：“今日之事，你总归要给风流一个说法。”
“为何？”秦霖反驳道。
无痕看了看风流，见风流的神情不算太过糟糕，才继续道：“你明知，风流是不愿意看见楚君澜的，伪装他人也就罢了，为何是楚君澜？”
秦霖还未答话，一旁的凌聆倒是有些尴尬，对无痕微微欠身道：“叶公子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不要怪秦霖姐，秦霖姐只是不喜欢活在未知的人身旁。”
“给不给说法先放着暂且不谈，今日之事，总归是要了结的。”无痕仰头望了望不着边际的苍穹，一抹无奈的目光躲开了众人的眼睛：“难不成，闹成了现下这番状况，我们都能当作何事都未发生，继续面对着彼此，日日同住一个屋檐下么？”
秦霖默然，一旁的沈祤岑轻声道：“无痕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无痕还是将目光转向风流，见风流被玉恒颜拥在怀里，毫无惧色，才点点头道：“那这样吧，我与风流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与秦霖也回答我三个问题，问任何事情都可以，哪怕是揭了过往的伤疤在伤口上撒了盐，也要如实回答，可好？”
沈祤岑与秦霖相视而立，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半晌，秦霖才缓缓开口，却是直接了然的问道：“这个问题，问你们二人。”
“直说无妨。”
秦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你们与皇上，还有宸亲王……不，你们与那深宫，究竟是何关系？”
“尽管我很不想回答你……”无痕有些懊恼的扶了扶额，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何况，还是他提出在先：“皇上是我二师兄，宸亲王是我四师兄。”
此言一出，不但是四座皆惊，连庭院里一颗古树都跟着震了一震，抖落了几片萧索的叶子。
半晌，众人都是沉默，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沈祤岑紧蹙着眉，道：“这个问题，可否问问风流？”
玉恒颜怀里的风流抬了抬眼，乌黑的眸子里望不到任何神采，也不知是太失落，还是太疲惫：“你说。”
沈祤岑凝神道：“你与楚君澜的关系。”
“血缘关系。”风流苦笑一声：“我先前不就说过了么。”
“最后一个问题。”秦霖沉凝了良久，才吐出一句：“为何会有“枫”的存在？”
“这要从一年前说起了……”无痕叹息一声：“我受过皇，我受过二师兄的大恩，可多年不见，也不愿踏入那深宫中，便与后来重逢的小师弟在江湖中惩恶扬善以此报答。后来，慕晓知道了，他便告知二师兄，但却也只说了有我们二人的存在罢了，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二师兄是不知晓的。再后来，你们便都知道了，二师兄为死去的璃枫将军感到惋惜，便让我们几人传承璃将军的正义，如此简单的事情，你们究竟在疑惑什么？”
“我也不知在疑惑什么，只是在你们二人身上，找不到信任的理由。”秦霖冷笑一声，不等无痕反驳，又径自开口道：“那么你又想知道什么？”
“祤岑与慕晓是何关系？”无痕挑了挑眉。
沈祤岑的身子微微一僵，虽不明显，但也被无痕尽收入眼底，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秦霖也有些为难，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沈祤岑有些无奈，该说是有私情吗，其实，也算不上吧，那么，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吗，大概，也并非那么简单吧。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呢？其实沈祤岑，自己也没有办法说的清楚。
无痕耸了耸肩：“我的好奇心不强，不勉强你回答，那么秦霖，你对慕晓的感情如何？”
秦霖又是一愣，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无痕还是笑：“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协助我，就是为了满足慕晓的要求对么，正因为你们两人都对慕晓抱有私情，对么？”
沈祤岑与秦霖皆是沉默。可无痕的笑意更甚了：“祤岑，我曾那么信任你，只是，你大概也足够了解，他人对我好，我便全意回报，他人若是威胁于我，我便十倍奉还。今日一事我不再追究，此后，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吧，与我无关，只是还请二位不要说出自己曾是“枫”之一员，毁了我，也贬低了你们自己不是？”
话音落下，拉着风流便要回屋。玉恒颜与鄢姒祁对视一眼，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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