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便立刻站起,白瓷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眼上是说不出的震惊。
“此话当真。”
“我怕是听错了,所以再三过去大小姐哪儿,已经确定了没错,日期便是明儿个一早。”
萧玉芬脸色一白的蹲坐在椅子上,她的儿子竟为了别的女人要离开这个家,他是昏了头了吗?好好的富足日子不过,怎么专迷上了个狐媚子。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萧玉芬怒极了的开口,神情虽然恼怒但还是有无法掩饰的慌张。
梓霖是她唯一的儿子,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设法留住他才行。
“何妈,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真走了,我下半辈子该怎么过。”萧玉芬难得的求助于一个仆人,她此刻眼眶微红,似乎真的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太太,二少是为了宋慕初才想要走的,如果您予了他,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萧玉芬眼眸一变,在听到宋慕初这三个字时,她眼神凌厉的骇人,似乎这个人跟她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一般。
“又是宋慕初,这个狐媚子开始害的梓霖变了心性,现在又挑唆他离家,她这是要把梓霖彻底的从我身边抢走啊。”
何妈站在一旁看着有些发憷,仿佛此时的太太再不是平时那个高贵雍容的美妇人,她像是被现实蒙住了眼睛,真个人的心智都变得扭曲起来。现在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她,那时老爷刚得了喜爱的人,她初闻时也如今天这般,不过没多久,那女子便香消玉殒了。
“太太,你冷静些,看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也知道,二少一旦认了真,那便是拉不回了。”
萧玉芬渐渐平静,何妈说的对,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他心意已决的事情,任凭是谁也无法劝动。
“何妈,我要你去帮我买样东西。”
“太太需要什么?”
“毒药。”
何妈一听立刻吓得跪下来,太太又要害人吗?这可怎么是好,这是杀人的事,她怎么管做。
“太太三思啊,宋小姐若是有个万一,二少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放心,我不是要害她,我虽气极,却还没昏了头。我若真是害了她,那便永远找不回儿子了。我没有要害任何人,只是想拿它吓吓梓霖。”
何妈听着稍稍安心,却还是不想太太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是再害人,那便行了。
翌日,天刚微亮,楚香起了个大早想去送送梓霖,没想到还没出门,便被何妈给截住。
“大小姐,快去看看太太吧!她知道了二少要离家的事,现在拿了毒药非要自尽去见老爷。”
楚香一震,母亲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现在纵使有疑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过来了,房里还有没有人看着。”楚香焦急道,真担心母亲一个冲动便做了傻事。
“有,有,我喊了几个仆人看着呢!”
“快带我去。”
刚进了大厅便听见卧室里妇人的哭喊声,楚香连忙过去,此刻的楚母不再是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一向保养得当的乌发此刻凌乱不堪,脸有些苍白憔悴,精神也不太好。
“妈,妈,我是香儿,你怎么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楚香着急的想掰开她手里握着的瓷白瓶子,却不想怎么也拿不下。
“香儿,你是香儿啊,你知道吗?梓霖要走了,他要离开这个家了,我唯一的儿子都不管我了,你说我还活着干什么。”萧玉芬痛心疾首的喊着,此刻的样子虽有一半是装的,但另一半,却是有感而发。
楚香瞧着不是办法,几个下人拉着那只手不让她把药吞下,但如果梓霖真的离开,她们阻拦的了一时还阻拦的了一世吗?
“何妈,你在这看着,我去找二少爷。”
“是,是,小姐。”
楚香一口气跑到梓霖的住所,他刚出来,手里提着两个柳叶箱,身上穿着不常着身的长袍。
“大姐怎么来了?”
“梓霖,先别走,快跟我去看看妈,她知道你要走,现在非要喝药自尽。几个仆人拦着也看不住,不管你怎么恨她,她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已经没有父亲了,我真的不想因为一个不慎再失去妈。”楚香气喘吁吁道,她尽量把事情说的简洁,希望能改变他的决定。
楚梓霖紧蹙着眉,脸上神色冷下,看着楚香的脸庞虽然无言,但手里的柳叶箱却慢慢放下。
楚香跟楚梓霖赶到时,萧玉芬正闹得厉害,一屋子的人都在夺那瓶药,而萧玉芬像是急红了眼般,拿起桌子上的胭脂香粉就忘仆人身上砸,都是些铁盒子,用力掼在人身上还是很有力道的。
“妈,你在干什么?”
萧玉芬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动作停了下来,呆呆地看了楚梓霖良久之后,眼泪便簌簌落下。
“梓霖,我今日敢把毒药握在手里,我就敢喝下去,只要你离开这个家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楚香听着皱眉,对于母亲的做法颇为头疼,这不是明显在逼迫梓霖吗?
楚梓霖听着并不接话,神情沉郁也看不出喜怒。
“我必须走。”许久之后,楚梓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开口,楚香侧脸看他,他面无表情,看似冷血,她却也深知他的难处。
萧玉芬怫然作色,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个答案,摇摇头显然有些不能相信。
“没想到,没想到我生你养你,居然还不如那个狐媚子在你心中的分位重。”
楚梓霖垂眸,也不多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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