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官’。以及‘扰乱试场’,最高责打一百大板,他一板也不少,足足‘一百分’,呵呵……”
林三苦笑道:“当时监考官要我去解释,我只带了一颗酸梅去,问他还渴不渴,结果你都知道啦……”
王可人那想到世上会有此种人?想不笑都不行。
林三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能不把所学的忘掉吗?”
宋钟道:“最重要的是主考官发现他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宋钟!”林三赶忙扯拉宋钟衣服,暗示他“话别乱说”。
然而这举止已落王可人眼中,她已起疑:“你没进过私垫?不是乡学生员?”
“这……”
“那你刚才的话全是骗我的?”王可人已显失望。
林三困窘道:“是在私垫……窗口外的……也算是半个生员……”
王可人一阵怅然,连资格都没有,何来考秀才之举?林三分明是在撒谎。
林三见她模样,不禁怒上心头,叫道:“在窗口的有什么不好?你只知你家有钱,可以堂堂入私垫,请西席!我们这些穷人,打娘胎开始就吃不饱,穿不暖,哇哇落地就要受风寒,整日上山砍柴,下田种菜,混得了早餐,吃不了晚餐,那种苦日子你见过,你活过?到头来还弄个野孩子!在窗口的有什么不好,别人能念,我也能念,别人能懂,我也能懂!老实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是在窗口学的,三天、半月、一年半载,东拼西凑,学会了也是一团槽,你满意了吧?唱什么词,有本事自己做!考什么秀才?那种题目,我才不屑回答!”
王可人活了近二十年,何来被人如此骂过?登时楞傻了眼,不知所措。
林三骂疯了心:“不错,我们一身卑微、下贱,靠在你身边有辱你的清高,你是千金,了不起,摆摆手,撤撒娇,一大堆的人都粘着你不放,我不稀罕,我林三就是不认输,就是要学尽天下武功,谁也打不倒我!啊--”
林三突然狂叫,双掌劈向石栏,硬生生将石栏给击成碎片,轰然巨响,连他自已都吓呆,那来的这份神力?
轰然发现自己太过火,暗道一声“糟了”,赶忙拉着宋钟跳入湖面,潜入水中。
远处已传来急促脚步声,以及呼叫“大小姐”名讳,渐渐逼近。
王可人心灵一片空白,楞在当场,双眸盯着被砸碎的栏杆,这两掌无非是打在她心坎深处。
她错了吗?难道没入过私垫就矮人一截,身份卑贱?难道那些苦命人都如此不值?
而自己又算什么?
一些从未浮现过的念头,如今却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
不知是委曲,还是哀凄,她眼角已渗出泪珠。
大批人手涌到,她并没说出林三躲在水中,纤手随便一比,众人已鱼贯而去,本仍有留下几名高手保护,但她却坚持将人驱走。
--也许方便林三脱逃吧?
四更已过,墨夜更暗,骚动已驱宁静。
林三和宋钟这才爬出水面,遥远的瞧了王可人一眼,没有表情,没有暗示,已爬墙离去。
夜更深,王可人仍默立,一步都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