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自己说罢。”苏珩声音既冷又沉,冷眼看着下面跪着哭的泪流满面的丫鬟,血从额头上流下来,和眼泪混在一起,眼里的惧意一再放大。
夏珠哪里有所隐瞒,满眼惊恐的磕磕巴巴的说道:“早些日子……于良人找奴婢,给了奴婢一大笔钱补贴家用,让奴婢帮她……她做一件事,奴婢收了银子,便就答应……答应替她做事,哪知于良人让奴婢去害德妃娘娘……奴婢当时一听便急了,说不愿意……可,可于良人拿奴婢一家性命要挟,奴婢被迫就同意了……”
萧君雅觑一眼苏珩神色,见他眉目间压抑着一片怒意,又听夏珠接着说道:“于良人将白附子粉沾在了她给德妃的小孩衣物上,又给了奴婢一小袋白附子粉,让奴婢伪造成馨妃娘娘谋害皇嗣的假状……皇上,娘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啊!求皇上皇后饶了奴婢一命!”说着就又要磕头下去,让小太监拎着衣服才没叩头下去。
“于良人……”萧君雅喃喃念了一句,看着夏珠的眼神晦暗不明,一旁的春分心里凉凉的叹了口气,暗想这夏珠也是个聪明人,于良人已死,死无对证,她拿于良人来当挡箭牌确实是极为聪明的。不管她护的是哪个主子,这份忠心实属难得。
方踏进凤栖宫没几步的馨妃听见夏珠这说辞,和夏丽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平日里没少疼夏珠,这个时候没乱了阵脚确是好极的。
馨妃神色凄凄的朝皇上皇后见了礼,瞧着哭的一脸血泪的夏珠,失望的叹了口气,后朝着苏珩垂眼说道:“皇上,夏珠平日里在臣妾身边侍候,是个极为乖巧的孩子,却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是臣妾平日里管教宫人无方,臣妾愿意领罪。”
白附子粉一事苏珩早就认定是于良人所为,夏珠这番话说出来除了替馨妃博取同情外无任何意义。故而便宽慰了馨妃几句,当着萧君雅的面他也不好说出太过亲昵的话来。
瞧着皇上和馨妃的模样,春分心里冷笑,馨妃的下人果真都是顶好的。先前皇后与馨妃落水,导致俩人一同小产,是因为馨妃身边的一个好宫女要帮馨妃解决皇后这个大麻烦,故意设的局,却不料连同馨妃一起落水了。如今又出来一个被于良人收买要害德妃小产的夏珠。哎这馨妃身边的丫鬟果真是忠主的。
萧君雅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随着苏珩宽慰了几句,又提到:“皇上,既然此时已经证明白附子的粉全是由于良人一手操办,那那鹅卵石的事情……”她渐渐低了声音,并没有说出,提醒一下苏珩既好。白附子粉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于良人的事情,但是鹅卵石却还没查明呢。
苏珩给了孙得忠一个眼神,孙得忠立马会意去了侧殿看那青芽审问的如何去了,随后便又吩咐馨妃先走。
那夏珠见馨妃走了,忙急急忙忙的叫道:“馨妃,馨妃娘娘!求娘娘看在奴婢侍候娘娘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否保奴婢一家!”
馨妃脚下步子一顿,那头已经进来的孙得忠听到这话声音一厉,瞪着夏珠就道:“大胆!皇上皇后还没发话,岂容你在此喧哗!”
夏珠眼里泪滚滚的便落了下来,额头上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处,蜿蜒出一道血痕。夏珠是抱着必死的心把过错都推到了于良人身上,她想,不管是主使人还是馨妃,她都已经护了,若那人还有点良心,起码能照顾一下她的家人。
馨妃转身,有些为难的望着榻上坐着的帝后俩人,却听皇后轻叹了一句,朝苏珩说道:“皇上不妨把这事情交给馨妃罢。”
孙得忠一听这话,忙不迭的上前几步,弓着身子回禀道:“回皇上皇后,青芽那边已经审完了。青芽说……”他顿了一顿,“青芽说姚贵姬虽然让她打听过德妃娘娘的事情,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反倒是同殿里一个芷芹的有些异常,何副统领便又差人去传了芷芹,那芷芹一口咬定是馨妃指使的她去取鹅卵石……”
闻言,苏珩眸色猛地一沉,萧君雅微微蹙眉,馨妃亦是吓了一大跳,忙提着裙子跪了下来,说:“皇上皇后,臣妾确实不知这事为何又绕到了臣妾头上,望皇上娘娘明察,还臣妾一个公道!”
苏珩冷笑一声,眉目间有些阴测测的,他朝孙得忠看去,声音毫无情绪,“孙得忠,去映月宫将姚贵姬给朕叫来,再将宫女芷芹给朕带上来!这事,朕非得弄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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