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刚练完功可不能躺着，不然你明早就起不了床啦。”
我一个恍惚。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么对倒在地上的我说：“跑完别躺下，起来！”
那个人的神色温柔又严厉，肩上还挂着只大黄猫。
我摇摇脑袋，把查至极的身影从脑袋里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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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开始几天，每次练完剑第二天都下不了床，全身酸得动不了，连穿件衣服都是大工程。特别是晚上洗澡时，可要我的命了，幸亏门关着，不然我杜芳他们一定以为我在里面被人谋杀了……
三个月下来，我虽然内力只到第二层，但穿云剑法倒是练到了第六式，足够把其他刚入门的弟子压着打了。
那天，我刚练完功，扛着剑哼着小调往杜芳住的北峰走。刚到半山腰就看见杜芳在石亭里弹琴。
我累得半死，懒得跟他多缠。可刚后退几步想绕道，就听到了瓷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嗖地一声，一块碎瓷片堪堪擦着我的脸呼啸而过，刺入了旁边的山石里。我刚才要是再多走一步，眼睛就保不住了。
我回头，看见石亭里散落着一地瓷片，杜芳还坐在桌前，优雅地弹着七弦琴，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干。
我忘了，这人再傻，本质上还是个阴晴不定的杀人狂，搞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发病的！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老实走到石亭里，狗腿道：“狮虎，琴弹得真好啊。”
杜芳头也没抬。
我又讪讪笑了两声。“狮虎这么忙，还有闲心玩乐器？”又扭头东看西看，指着远处的人影说，“瞧，那不是季师兄吗？他肯定找你有事。狮虎，教中人民的幸福都掌握在你手上啊，你还是多忙忙正事，哦？”
还没听到杜芳的回答，季浪就急急地冲了过来：“师父，不好了！二师弟回来了，一进山门就碰见了羊师叔，如今在正德殿外都快打起来了！”
杜芳脸色一黑，起身提着我就往主峰冲。
正德殿外的校场上，一男一女正在对峙。我认出了羊扬扬，她的模样跟十五年后没什么差别。我忽然想起当初魏波茹跟我说过，她很小的时候羊扬扬就是莲教的副教主了，那时候，莲教还是个隐世的门派，从不参与武林诸事。
现在看来，菊泽宫是后来从莲教分裂出去的？然后莲教就变成了一个只有女人的门派？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怀王怎么又在惹事了……”
“啊，快看，那不是羊副教主吗？她身边那个粉衫的小姑娘是谁？”
“不清楚，好像是羊师叔刚从山下带上来的。”
“这齐怀王每次一回来都闹得鸡犬不宁！若不是因为他是王爷，大家也不会这么忍着他。”
“是啊……”
……
我侧耳听着周围几个弟子的话，又偷偷望了身旁的杜芳一眼。他眉头紧锁，却又一言不发，只背着手在站在一旁，似乎在看戏。
我的目光又往校场上那一男一女一孩子望去。定睛一看，神色顿时有些僵硬，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好。因为，那个被称作齐怀王的年轻男子，分明就是陆离！
陆离他是个王爷？那岂不是跟魏波茹是亲戚？
此刻，他正穿着鹅黄色的锦缎深衣，头上戴着冲天双龙鎏金小冠，一副皇宫贵族打扮。而离他十步远的羊扬扬正持剑护在那粉衣女孩儿身前，不发一语。
“师叔，你也想要这个女娃娃？真可惜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陆离的心情看起来不错，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本王在绥州城外就瞧见你们两个啦，看你们一进山门就立刻赶上山了。你毕竟带了一人，没我快啊……”
“唉……”羊扬扬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杜芳之苦，今日，我终于懂得了。”
陆离丝毫不在意，依然笑着说：“突然提我师父做什么？他实在是没师叔你好玩啊……还有啊，师叔，你要收这丫头为徒，怕是不成的。再怎么样也不该抢我的人啊！”
羊扬扬面色一僵，冷冷地重复他的话：“我，抢了你的人？！”
陆离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没错。当年本王派人在皇城外救了她，而后又为她安了户籍，入了我的王府，打算收为侍女。可不曾想镇国将军竟起兵谋反，战乱之中，竟把她给丢了。定是师叔出手救了她吧？本该谢师叔一声，可你如今却说这小姑娘是你外戚，还要收她为莲教弟子，和本王同辈，这可就太不地道啦。”
陆离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他的话估计十句里九句是瞎诌的，还有一句是掺了水的，跟事实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人听了只想揍他一顿。
果然，羊扬扬听完他的这一大通长篇大论，什么都没说，拉起那小女孩的手，掉头就走。
黄衫男子身形一动，又拦在了她身前。
“羊师叔，你要走的话，留下素素。”
那穿粉衣女孩儿终于忍不住了，冲他大吼：“老子不是素素，素素还在皇城！齐怀王，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被她这么一打岔，陆离一直盯着羊扬扬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她身上。“素素，很好，很好，数日不见，连主子都不要了。羊师叔果然厉害，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原本对本王忠心耿耿的女人死心塌地……”
陆离嘴上说着哀怨的话，眉宇间却兴奋无比，让人搞不清他究竟想干嘛。
“好了！废话不多说，本王今日便要为心中所爱而战！就为了这个……哎，你真名叫什么来着？”
他挠头想了半响，最后一扬手：“不管了！反正本王今日便要为了你身边这个粉衫女娃娃，同羊师叔你一决胜负！你若赢了，便带她走。若输了，就把她还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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