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饭了。
学校食堂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地方,你会在食堂的饭菜和各个角落里发现任何不应该属于食堂的东西——或者说,物种。
苍蝇,蟑螂,各式爬虫类,食堂切菜小工的指甲,大师傅的灰白的头发;还有没什么料的清汤,油放多了的大锅菜,但是最神奇的是,就算这些神奇物种坚持不懈的出现,也没有影响到学生老师来食堂就餐的行为——少数高富帅白富美除外,那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食堂依然是每天中午兵家必争之地,有无数的学生每天烧香拜佛祈祷赶到中午饭点的课能够早下课一点,不然到了食堂就只能看见残垣断壁了。
当给秦椹送了饭,又被轰出来了之后,修某人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办公室面色平静的等着上下午的一节课,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各种骚动,下了课就下班回家了!下班回家就能听谢铭谦讲“秦椹和吴启不得不说的真·爱故事”——教你如何摘下拿朵高岭之花!
实在是喜闻乐见呀喜闻乐见!
修颐下午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就一直琢磨这事,课上了一半该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今天来的学生又少修颐索性就把后半节课改成了自习,底下顿时卧倒一片,还姿势各异——有的睡觉,有的趴下玩手机,更有甚者直接掏出了笔记本……
坐在讲台后面,修颐左手托腮,右手转笔,时不时的在纸上写点什么划上两笔,眉头微蹙。看得下面的小女生们又开始心神荡漾——忧郁娇弱受啊!看那纯水翦瞳,看那白皙纤细的皓腕,再看那透着青色血管的脆弱脖颈!哦!我的极品弱受!
当然,下面的学生怎么星星眼修颐是没有感觉的。他在认真的思考秦椹和吴启的这事。
怎么说呢,一开始感觉不太靠谱,很违和的样子,但是仔细想想这样倒是也不错。可是,他之前怎么不知道秦椹的性向为男啊!话说,自己和师兄认识这么多年,师兄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别的人,就连比较亲近的朋友都只有他一个。
秦椹的生活就像是真空的一样,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除非必要,他根本不会主动和其他人有任何关联。修颐的存在只是在一个恰好的时机而已,那时的秦椹还没有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密,或者也可以说,秦椹把他所有的温情都化作亲情交付给了修颐。修颐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关系好的师弟,而是唯一一个让他为之前挂的人,这也就是他当初对于修颐和谢铭谦的事情那么紧张的原因——捧在手心里多年的小师弟忽然有一天被一个一看就深不可测的男人拐跑了,是福是祸不可预知,要不是谢铭谦当时表现好,秦椹立马把修颐打包带走跑到天涯海角都是有可能的。
护短,而且是绝对的护短。
修颐发现他对秦椹的过去真是了解不多,秦椹从来不谈,他也不问。谁没有过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尤其是修颐经历了丧夫丧母之痛之后也学会了不随意碰触他人的过去。
只是有些费解,明明上次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师兄对吴启的态度并不友好,这两个南辕北辙根本碰不到一块去的人怎么会在一起呢?
还是说其实这两人私下本来就是有联系的,只是秦椹别扭一直不说?
不会吧……修颐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单凭秦椹条件这么好,这些年也有过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追求过他,但是他永远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就和吴启在一起了呢!而且看样子一点都不是闹着玩的。
应该是很喜欢吧……修颐望着下午窗外蓝蓝的天空想,不然秦椹那种心肠冷硬的大阎王怎么会脸红呢!
脸红啊……
冬天的午后室内里是一派温暖,教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学生们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连修颐都不免受了影响,想着想着就意识有点不清醒了。
好在到了下课时间了,原本还趴在桌子上的学生们都瞬间清醒了过来,顶着脸上压出来的红印,抹抹口水拎起包就出门去上下节课了。
修颐们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吹了一下也清醒了,照例收拾了一下教室,又锁好门,就出门了。
还没走到西门,就看见谢铭谦那辆小黑车已然停在路边。修颐加快速度紧走了两步,拉开车门坐进去,把手上的包往后车座上一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谢铭谦,“问出来了么?”
眼睛还眨巴眨巴的盯着谢铭谦,满眼都是“我好好奇啊!快说快说!”
谢铭谦失笑,没想到修颐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但是他强忍着笑意强绷着脸说,“回家再说吧。”
“不行!”修颐一听那还了得,他都盼了一下午了,怎么还能再等!
“乖啊,咱们快点回家,要不一会又要堵车了。”谢铭谦安抚这炸毛的修颐,其实他也没问出来什么,吴启这小子嘴严又猴儿精猴儿精的,他还没开口就把他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堵了他一句,“也没什么,顺其自然就走到一块了,头儿你让小修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秦椹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半点不给谢铭谦反击的机会。最要命的是那厮之后还发了条短信过来——【咳咳!我是认真的,所以过程如何不重要,反正老子把秦椹骗到手了哦漏!老大你去安抚住修颐吧,反正我家老婆大人说了不让说我也没办法!= =】
谢铭谦登时对着手机就无语凝咽了,怎么有这么无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因为些事情有点抑郁,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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