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九人分为四辆车浩浩荡荡地杀向市区,因为是自己人私下活动,所以陈礼和谢铭寒都没带司机,陈恒也是从家里直接出来的。这倒省事了,也免得这群人高兴了又开始喝酒。虽然就算他们酒家了也没人真敢把他们怎么样吧,但这也好歹有个由头让“夫人”们管着他们不让喝——当然,也不乏有起哄自己就喊着要喝的→_→苏淮生同志。
好在他们也都自觉,陈礼说,“家宴就不喝酒了,专心吃饭吧。”——其实他是不想让苏淮生喝。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没有酒瘾,没有说非要喝酒的,于是要了几札常温的新扎果汁给谢嘉路谢嘉墨,大人们就都喝茶了——从家里带出来的大红袍。
用陈礼的话讲就是,“外头的茶是人喝的么?”,所以每逢外出必自带茶叶,苏淮生戏称陈礼是移动的茶叶罐子。
陈恒选的自然是T市最好的酒店,装修好,服务好,菜色也不差。老板是他的熟人,所以直接进了贵宾包间。那老板一听这一家子的大人物全都出现了差点没吓趴下,虽然他平时跟陈恒一块儿鬼混关系不错,但是见了陈礼谢铭寒还是会习惯性的腿肚子转筋,就连谢铭谦他都不敢轻易招惹,合着这两大家子人里也就陈恒脾气最好。
其实陈恒也不是脾气真的好,而是他懒得计较而已。本来出来玩罢了,谁跟谁又是真心的,无非是看上他的身份和位置上赶着来巴结他的而已,所以陈二少也不在乎,玩的开心就好了。像这种时候,当然是要狠狠的吃一顿了,反正那老板有这么大一家店,手下还有不少别的产业,肉厚油多,吃他一顿又不会少了他的,这可是明面上给他来巴结的机会。
抛开中途那老板抖着一身肥肉过来转的一圈,这顿饭众人还是吃的很开心的,尤其是两只小的,来的路上看了一道热闹的大街。今天元旦,街上的行人更是多,车也不少,比平时更是多等了好几个灯,索性这酒店位置不在市中心,要不就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了。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到家之后陈恒提议说打麻将,众人想想反正左右是没什么事干,打麻将倒是个不错的消遣。上杉薰子也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于是两个小的就交给张妈带着玩了。陈礼本来不想玩,但后来也被上杉薰子拉上了桌,“爷也来玩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淮生有小修陪着呢,不碍事。”
这时谢铭寒也上了桌,还挑衅的瞧了陈礼一眼,又说,“来不来?”
陈礼没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上了牌桌。本来陈恒也想玩的,不过一看桌上坐了三尊大佛,估计自己上去就只有给喂胡的命了,于是趁谢铭谦不注意把他推了上去。
这下人正好齐了,于是开始打牌。
可怜苏淮生也想上去玩,不过他一直都没学会打麻将,尤其那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的就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牌了,总之乱得很,于是更插不进去手了。
苏淮生无聊的摊在沙发上,刚才辣的东西吃的有点多,这会子胃里有点烧得难受。
修颐站在谢铭谦后头跟着看了一会牌,发现自己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就索性不看了。他也好久没打过牌了,之前还是师兄教得他怎么打麻将的。想到秦椹,修颐想起来他说出去一个月,现在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吧。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秦椹丢下学校和事务所都不管跑出去了整整一个月。
去厨房倒了热水,修颐端着两杯水在厨房里就看见苏淮生摊在沙发上右手捂着胃。
“怎么了?胃里不舒服?”修颐把水递给苏淮生问他。
苏淮生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吃了辣的有点不舒服。”
修颐了然的点点头,他有时候也这样,但是又抵抗不住吃辣的欲望。
苏淮生躺了一会觉得好了不少,转转眼珠又想起来刚才参观房子到一半就出去吃饭了,“小修修带我去参观楼上吧,刚才楼上还没看呢。”
反正也没事干,修颐就接着带苏淮生上楼了。
“这个是书房,之前是谢铭谦用的,现在我们俩合用。”修颐带着苏淮生进门,直接入眼的便是一排靠墙的大书柜,说是靠墙都有些不贴切,应该是本身就是在墙上打出来的柜子。里头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
苏淮生狭促的问修颐,“都是你的书?”
修颐点点头。
“啧啧,老三这是把你整个都搬过来了啊。”苏淮生摸着下巴说,眼里笑意不减。
修颐被他说的脸上有点热,他最近已经很少因为谢铭谦的缘故脸红了,不过被苏淮生这么直接的调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苏淮生也不管他,走进书房去仔细的看。从左到右的看了一边书柜里的书,都是大部头的中文书,苏淮生兴趣不大,他也就是能说中文,认识些简单的字,看书还是比较困难的。
他慢慢的往里面走,忽然盯着面前的一个东西踉跄了一下,退后了两步,幸好扶住了桌子才没摔倒。
修颐听见动静赶紧快走两步到他身边,只见苏淮生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看着眼前装着军装的玻璃柜。修颐怕他出什么事赶紧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现在冰凉一片手心还有些凉腻的汗水而且在不停的颤抖,“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淮生你没事吧?”
苏淮生仰头狠狠地闭上眼才阻止了要流出来的泪水,喘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来,吓得修颐差点就要喊人上来了。
修颐扶着苏淮生到椅子上坐着,等他情绪平静下来。修颐不知道苏淮生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那身军装之后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苏淮生靠着椅背歇了一会之后撑着修颐的身子站起来,到门口喊,“陈礼!你快上来——!”他声音也是抖的,因为用力过多连尾音都有些破裂了。
陈礼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牌,桌上的谁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不留神就要给人喂牌了。听见苏淮生这般惊慌的声音他吓了一跳,登时便站了起来三步两步的上了楼,把桌上的其他三个人吓得够呛,也纷纷跟着陈礼上来,在旁边看牌的陈恒也在其中。
苏淮生半倚在修颐身上看见陈礼来了就扑了上去,陈礼搂着他问,“怎么了?”苏淮生不是个情绪很外露和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人,能让他这般失态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什么情况?”谢铭谦跟着上来就看见苏淮生在陈礼怀里整个人都在抖,赶紧把修颐拉过来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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