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年从马背上跃下,仔细拴好马缰,便将弓箭紧紧绑在背上,又将一把半月形的匕首插在长靴边,提起内力,一个纵身就攀附到了峭壁之上,凭着轻功沿着崖壁一路爬将上去。
起初峭壁虽然光滑,但好歹还有些稍凹凸之处可以借力,可是到后来,崖壁越来越陡峭,几近垂直。爬了几个时辰才到半腰的位置,文景年却已是满身疲惫,她急促地喘着气,这种上下悬空的感觉让她心中砰砰乱跳,她害怕地不敢往下望一眼,待得稍微缓过气,就又开始继续往上爬。
如此又爬了十余丈之后,文景年的内力已近极限,再也使不上什么劲儿,眼看着离顶峰还有数十丈,她咬了咬牙,伸手从靴筒边取出弯刀,开始在石壁上凿洞,手足并用,整个人如壁虎一般缓缓往上爬,耳边的冷风呼呼地吹着,越往上就越冷,直冻得文景年脸面发红,她的唇瓣已经冻成了酱紫色,耳边嗡嗡乱响,却憋着一口气,死命地往上爬。
周边慢慢泛起白色的光,远处也出现朝霞,不知不觉竟攀爬了一整夜,文景年的眉毛处结着一层白霜,而她的手脚皆已麻木,眼下唯一支持她的就是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崖顶。文景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慢慢将剩下的一点内力都汇聚至丹田里,过地一瞬,她猛地睁开眼,使出浑身力气纵身一跃,眼看就要到达崖顶了,气力却也不济了,她的身体在半空稍稍停顿了一下就要掉下,眼看就要跌落万丈深渊,文景年英眉一横,突地将手中的弯刀狠狠地凿进石面,整个人靠单臂悬在了峭壁之上,憋着一口气总算爬到了崖顶。
一爬到地面上,文景年就动也不动地瘫倒了,她感觉自己像是陷进了冰窖里,冻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打颤,可是她此时却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耳边有冷冽的风声不断呼啸而过,文景年半边脸陷在冰里,忍受着扎人的冰渣子,吃力地眨着眼,四周刺眼的白光令她头晕目眩。
目力所及之处,皆是皑皑白雪,空阔浩渺,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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