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就一下子瘫软在地。
方锦瑟连忙搀扶起香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香梅双目无神,嘴唇哆嗦着,“是……是大少爷,他到少奶奶的房里,他……”方锦瑟心里猛然一惊,“到姐姐房里,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奴婢不知道,大少爷把门锁得死死地,黄妈和奴婢们怎么叫都不开。”
“为什么不砸开门?”方锦瑟吼道。
“奴婢们不敢,呜呜,”香梅大声的哭起来。
方锦瑟心内一紧,咬牙提步就向兰亭院奔去,奔了几步突然停下,“快去通知老爷夫人,”香梅抽抽噎噎的回道:“黄妈让奴婢去找过,老爷夫人不在府里。”
方锦瑟恨恨一跺脚,转身向兰亭院奔去,待到门口,就听到一群人的哀求声,“大少爷,求您了,快开门啊,”“少奶奶,您怎么样了?”
方锦瑟连忙奔到门前,就看到黄妈哭的双眼红肿、声音嘶哑正在拼命的拍着门,而春花秋月也跪在门口苦苦哀求,方锦瑟一把推开黄妈,隔门侧耳倾听,屋里静悄悄的,如死一般。
“姐姐,你怎么样,你说话啊,你不要吓锦瑟,”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方锦瑟心急如焚,她双手紧紧握拳,牙关紧咬,突然之间一个前踢,门晃晃作响,接着又狠狠几脚踢上去,她盛怒之下,更是将前世所学空手道发挥极致,门居然被她一脚踢开。
一阵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尖,待方锦瑟看清屋里情况,几乎晕厥过去,她连忙扶住门框,房内床上大少爷正在呼呼大睡,而方雪慧蜷缩在一角,脸上苍白如纸,已然人事不省,身上衣服被撕扯的破碎不堪,床单上到处是大团大团的血,刺眼至极。
方锦瑟心里一片空白,从旁边抓起一方木凳,猛然向大少爷身上砸去,“二小姐,不可以,千万不要!”春花和秋月连忙从后面抱住她,大声的喊叫让方锦瑟瞬间恢复理智,“黄妈,快去请钱大夫,春花秋月,快找人把姐姐抬到我的房间,香梅,去烧热水。”
当李老爷和周夫人赶到兰亭院的时候,心里都是一阵不安,虽然之前已经有丫鬟告知两人,但是看到眼前情况,两人依旧心惊肉跳。
房间里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方雪慧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钱大夫神情严肃,,黄妈一边眼泪汪汪的为方雪慧擦拭着,一边哭喊着,“大小姐,”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
方锦瑟坐在外屋的桌旁,一双眼睛诲深如墨,寒冷如冰,她的脸上平静无波,李老爷和周夫人只觉得那目光仿佛直透心底,看清心底所有的事。
大少爷此时已经清醒,他坐在门旁,满脸懊悔,见到李老爷和周夫人走进来,起身嗫嚅的说道:“爹爹,娘亲,我……”
“你这个畜生,”李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手几乎要指到大少爷的脸上,周夫人连忙扶住他,“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钱大夫终于走了出来,满脸无可奈何,方锦瑟静静的立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是用淡淡的语气问道:“钱大夫,姐姐怎样?”
钱大夫抹了一把汗,摇摇头,“胎儿保不住了。”周夫人听到这句,整个人向后一倒,身后的丫鬟连忙搀扶住她。
“我不是问孩子,我是问我的姐姐怎么样了?”方锦瑟的声音犹如寒冬凛冽,冰天雪地。
“少奶奶失血过多,怕是……”钱大夫叹息一声。
“钱大夫,你是京城名医,求求您,一定要救活姐姐,”方锦瑟苦苦哀求着。
钱大夫摇头叹息一声,“医者父母心,二小姐,老夫已经尽力,少奶奶本就胎位不稳,大少爷又强自……咳咳,少奶奶失血太多,就是一个平常人也会没命的,更何况她本就身体孱弱,怕是撑不过几日了。”
方锦瑟听到这里,整个人摇摇欲坠,李老爷恨得目眦尽裂,连忙吩咐小厮拿大棒来,“这个孽子,给我拉到院子里,家法处置,狠狠打,打死勿论。”
方锦瑟闭目思索一会,不去理会大少爷在院子里被打的鬼哭狼嚎,她从屋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钱大夫,“钱大夫,您医术高明,我知道您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只是我不甘心,钱大夫,请您推荐一些大夫,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也要去尝试。”
钱大夫赞许的点点头,“难为你小小年纪,姊妹情深,老夫且告诉你几名大夫,你试试看吧。”
“锦瑟谢谢钱大夫,大恩大德,容后再报。”方锦瑟感激的说道。
钱大夫捋捋胡须,沉吟一会,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锦瑟向来察言观色,见此情形,连忙把钱大夫请到无人的地方,递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钱大夫,有什么话您就告诉我。”
钱大夫犹豫一会,附耳告诉方锦瑟,“其实,大少爷……”
钱大夫走后良久,方锦瑟依然呆呆的站着,只是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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