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叔──”
“师叔!你在哪儿啊?!”
……
“周轻重!周──轻──重──”
……
项寻嗓子喊哑嘴也剥皮了,可就是不见周轻重的踪影。
没错啊!是往这边走的,不过……项寻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又看看去路。这一前一后,除了沙丘的曲线偶有不同,还真是没有多大差别。怎么办?他刚才是生着气走的,不会是一时气昏了头,没记路吧?
项寻一路找着开始一路后悔:项寻啊项寻,这不自找吗?!巴罕古丽的事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认了不就完了?他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又何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这又热又渴的,还得找人,你真是他娘的活该啊!
其实昨完睡觉前跟大伙儿一起吃饭的时候项寻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可当时他想吃的喝的大家是在一起,不用担心被下毒。再说就算真的动起手来,凭着他跟周轻重两个人,来它百八十个也能应付得来,何况区区一个不过二十几人的驼队?不仅如此,据他观察,那些人里没什么高手,会点儿拳脚的也不过就是几招保命的功夫。
“唉!”项寻自言自语着一跺脚,“怎么就大意了呢?!到底是谁?谁会有那么好的轻功能让周轻重也听不出有人接近?”
“难道……”项寻闷下头来眼睛一眯,“不是驼队的人?!可驼队以外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人的……能接近我们又能让我毫无察觉的……还能让一直都谨慎小心的周轻重也……不对!莫不是他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嘟囔到这儿,项寻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伽陀?!那个永远蒙着面看起来还有点儿眼熟的家伙走路的时候跟鬼一样,想不让我听见易如反掌。那天跟周轻重说他的人一路在跟着我们他没有反驳,难倒实际上是根本就是他指使……不!不会的!派自己的人把自己跟别人一起迷晕了再扔进这有去无还的大沙漠?周轻重没有理由这么做。
项寻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并再次开始怀疑驼队里的人。
“啊──”他刚觉得隐约之中好像意识到了点儿什么,却因为想得太过专心,刚爬上一座途径遇到的最大的沙丘时就不小心被一阵风迷了眼,一脚踩空跌到了沙丘的另一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又渴又饿没力气,现在又掉进这么个深坑,还得再花力气爬回去。真是出门没查黄历,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身体不再翻滚停在坑底后项寻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爬起来揉揉眼睛他刚想再大声骂上几句,忽然感觉不对,背后怎么有凉风阵阵?
项寻嘴角一弯,猛然转头,“师叔!”
再揉揉眼睛,项寻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出现在他身后的不是周轻重,而是青葱蒹葭之中一泓碧水。
片刻之间,项寻反应过来急急朝着水面冲了过去。
喝饱了水扯掉脸上的装扮项寻把脸伸进水中停了好一会儿才又把头抬出水面扬起来,顿时神清气爽了许多,再看正当空的炎炎烈日似乎也不那么凶神恶煞了。
人清爽了,心智也明了了:周轻重那笨蛋一定是走错方向迷了路。不能再原路返回了。那他一开始为什么会那么果断地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呢?
项寻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嗯──他从我眼前翻走的时候……没错,天上飞过了一只白色的沙喜鹊。那鸟儿只在沙漠里才有,而且飞不了多远。他一定是看到了那鸟儿是从这个方向飞出去,才想要过来找水源。可是什么导致他没能到达这里呢?
项寻又睁开眼睛细看自己滚落下来的沙丘:我为什么会爬到那个上面的?对,是为了上到附近的最高点上想能看得远些好找到他。可空着肚子走到这里已经没有力气再使出内力能爬上这么高的沙丘了,他一定也跟我一样。大概是怕翻过了这里看到的也还是只有黄沙怕浪费体力所以就没有上去。但他没有返回就是还没死心,那么……
项寻沿着沙丘的走势看了一圈儿:这个坡势是从左至右依次走低的。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一定是顺着沙丘的底部往低的那面走了,想要从那里越过这个大沙丘好继续向前。可是……
项寻回头看看那片并不是很大的水域:那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错过这片沙漠绿洲。
分析完毕,项寻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发生过什么了,回到水边再灌几口,他鼓起勇气又重新爬上了眼前的那座大沙丘。
天色越来越暗,项寻撕下来透湿了包在头上的袍襟早已干透,两泡长久足量的尿液意味着中午喝下去的那些水也被代谢得差不多了。
我的师叔啊!你到底在哪儿啊?项寻欲哭无泪,却不敢停下来休息,这个季节的沙漠到了夜里能把体质虚弱的人活活冻死。虽然他有玄冰寒功可以让自己的体温更低可以抵御一时,可补充过充足水份的项寻走到这里也快要再次虚脱了,他实在不敢估量周轻重是不是还有内力能熬得过这一晚。而且从身边刮过的风逐渐大了起来,不知道夜里会不会起沙暴。
天黑透了,项寻冷得牙齿打颤只好停下来打坐运功加速自己的血液流动。差不多过了两刻钟的时间,他才终于感觉好些了。
站起来想了想,项寻心中已经满是绝望和沮丧,一时情不自禁悲从中来竟两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下了:老天爷啊,求你让我找到师叔吧。虽然从来都不愿意承认,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混蛋不爱理人,又与众不同,可我从小就喜欢他。即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还是喜欢他。就算我现在对他也还是有诸多的怀疑,可我就是喜欢他。离开他的这些年我想他的时候不比想爹少,我告诉自己那是恨,是想找他报仇,是想查清爹和师父的死因。可其实从再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起我就知道了,那都是他娘的骗鬼的,我从来就没真的相信过他会害爹和师父。
我承认我大逆不道,有时候甚至会嫉妒爹,因为江湖上都以为他是对爹因爱生恨才出卖焱云教的。从东北一回来就想尽办法去找他,也许我根本就只是为了想找到他而已。所以求你让我找到他吧,要不我答应减寿或者不要这身武功?反正我最亲的人都死了离开我了,以后可能也没什么事再求你了……
颠三倒四地想了许多,项寻的眼角里竟然淌出一滴冰凉的眼泪流到了鼻翼上。抬手擦了一下,他用力闭了眼睛把其余的泪水忍回去。再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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