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魏瑾泓的药方子,这方子能不能用,能用了要怎么给出去,赖云烟着实好生寻思了一翻。
但到底还是担心着苏明芙的身体,未做多虑,她还是把方子送到了兄长处。
不日,赖震严来了魏府,恰时魏瑾泓在府,跟赖震严聊了半会,才说有事要去书院一趟,让赖云烟陪着兄长再好生聊会。
赖云烟一直坐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聊些关于诗词的雅事,听得心中冷笑了多时,魏瑾泓提出要走,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扬脸,娇笑着对魏瑾泓道,“妾知晓了,夫君慢走。”
“嗯。”魏瑾泓扫了她一眼,不在她脸上久留,就不露痕迹地朝赖震严道,“震严兄,瑾泓先告退。”
“多礼,且去。”赖震严也拱手沉道。
赖云烟送了魏瑾泓到门口,魏瑾泓回眸,见在无人看到之际,她的笑显得有点冷,便知她是当他故意在拖她兄长聊天,耗她的时间。
只一眼,她回过神,那笑便又恢复到了热情娇美,他勾了勾嘴角,淡笑了一声,提脚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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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临走之前还给她冷笑了一声,赖云烟差一丁点没忍住就要出口讽刺,所幸还记得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她兄长还在正屋的椅子上坐着,这才没出口挖魏瑾泓的心肝。
看他带着站于院门前的小厮走后,赖云烟回了屋中,赖震严看她,嘴里轻斥道,“怎么不送他到院门口?”
“哥哥。”赖云烟撒娇地叫道了一声。
“你要知礼。”
“妹妹怎地不知礼了?院门口有夫君的小厮,还有他的门客,妹妹才不走于前的。”赖云烟不依地说道。
“如此。”赖震严颔首,说话间,已跟赖云烟一来一回,把信中是疑惑的事问了出来。
赖云烟信中说明了方子是从魏瑾泓那得来的,也含蓄地说了苏旦远与魏瑾泓关系不浅。
而赖震严疑惑的是,为何这两人关系不浅,他从不知?而苏七姑娘的身体,她父亲都不知晓,魏瑾泓是从何处知晓的?
赖云烟只得做了最令他信服的答案,便说魏苏两人的关系是怎地得来的她尚且不知,但苏七姑娘的事,魏瑾泓是从一位给苏七姑娘把过脉的圣手嘴里得知的。
而苏旦远这时已知情,已暗中探查凶手。
“为何药方给我?”又一来一回间,赖震严还是不解,目光深沉地看着妹妹。
苏旦远已知真相,想来,她也能保命了,为何妹妹还要把这得来的药方给他?
“为其煎的药中,少一味药。”赖云烟沾茶水写道,嘴间笑道,“说来,也有好些日子没给父亲大人请安了,不知父亲现下身体如何?”
他们家有那宋姨娘,苏七姑娘还有一个继母。
苏旦远在其妻为其生下二儿一女逝去后,便与其长者保媒,娶了其恩师的女儿戚氏为继室,戚氏现下无子,只有一女。
苏家又是何种风云,外人就是能耐,也是所知不多的,而赖云烟这么一说,对苏家形势有个大概了解的赖震严就了然了她的意思,轻颔了下首道,“父亲身体甚好,你莫挂心。”
赖云烟笑着回道,“如此便好。”
赖震严朝她看去,眉头微皱,好一会才沾水写道,“莫让瑾泓道你偏心。”
她对他事无巨细都言道,赖震严恐她此举会遭魏瑾泓不喜。
魏瑾泓是个君子,但那也只是表面是而已,他们这种人家里的子弟,要是真表里如一,谁都会被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些年间,不知有多少士族被皇上查封了封地,得了罪名的那些族官,其家眷子弟,抛头露面当那娼妓的有之,冻死路边者有之,便是有些余银的,这朝失了势,往其屋子里泼粪的人更是有,连那最下等的奴才都可踩他们一脚。
而他们的封地,不待来年,就会被皇帝封赏下去,被各族瓜分。
这种失势,得利之间,魏瑾泓要真是个儒雅的真君子,身后哪会得一群跟随他的士族子弟?便是他,就算如今做了他的大舅子,有些事该拉拢他还是得拉拢,万不敢掉以轻心。
见兄长一脸肃穆,赖云烟心下是又欢喜又怆然。
就是她未曾经历过世事轮回,也知这世上没有太多一成不变的东西,但知兄长对她的爱护之心一如当初,赖云烟还是忍不住有些鼻酸。
兄长不是个好人,他其实也是个有私心的人,但对她,他的手一直是软的,是仁慈的,当年她困于魏府,他没有办法才看着她在这府里日夜挣扎拼命,等有了那法子,他继承了赖府能做主后,他就算是跟魏瑾泓撕破脸,得罪了当时最风光无两的魏太尉,他还是把她留在了赖家。
因她,他的名声更差,担负的就更多了,家族中,也日日有那族中长者对他施压,他也替她顶着,从不跟她言道一声。
对她而言,他是个那么有担当的男人,是世上最好的哥哥,赖云烟最后不忍心,跟他哭闹几场,终是自去了赖府在京郊外的庄子。
想起前世他为她做的事,为他们兄妹活着担负的苦,许是看着兄长这时年轻的脸,此时此景格外感触,赖云烟心酸不已,不禁微嘟着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本就是偏心,因你也是最偏心我。”
赖震严先是没听明白,待把那话想过两遍后,才明了她嘴间的意思,刹那,向来眼神有些阴霾暗沉的人目光便柔和了起来。
只得她这一句话,他便是为她做再多后又如何?
“嗯。”赖震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那我走了,你在府中要孝敬公婆,好生侍候瑾泓,莫要再娇气耍小性子。”
赖云烟闻言不禁笑了起来,跺脚道,“我哪有使小性子!”
赖震严嘴角翘起,“这不就是。”
“说没有就是没有,哥哥莫要胡说!”赖云烟卯足了劲跺脚,娇嗔道。
赖震严闻言便笑,看到他笑出声,赖云烟便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见她笑得甚是欢快,赖震严嘴边笑意更深,那眉眼全都放松了下来。
见他如此,赖云烟还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般地摇了摇,道,“我没有使小性子,哥哥你说是不是。”
她此翻撒娇,得来了她兄长一句带笑的“莫顽皮。”
“没有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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