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寻我?”
大一点孩子终于鼓起勇气,他走了出来:“求贵人救救娘。”
孟玉嘉朝着里边看去,粗陋的屋子没有一丝炭火,隐约看见木板床躺着一个人。
“喜年喜日,过去看看。”
喜年喜日应声,两人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喜年面色凝重的走出来。
她走到孟玉嘉身边,低声道:“姑娘,那位妇人受了辱,又高热了。”
孟玉嘉一惊,问道:“你家里大人呢?”
大孩子道:“姐姐去领粮食了。”
孟玉嘉道:“孟四,你去请大夫个过来。”孟四点点头,孟玉嘉朝着屋里走去。
屋子虽然破旧,却也干净。
想来这户人家也是勤劳之人,躺在床上的妇人双目无神,隐约间能够看见她颈部的青紫。
孟玉嘉是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本应该避嫌,可是她还是进来了。
她伸手过去,谁知这妇人颤抖一下。
孟玉嘉只得收回了手。
吴怜儿拉了拉孟玉嘉的衣襟,孟玉嘉让开了位置。
这时候,门口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黑瘦单薄,她背上背着一袋粮食,虽然是吃力的走着,面上有欢喜之意。
猛地瞧见屋子外有着陌生人,便加快了速度。
“大姐。”
女孩子将两个男孩搂住,看向孟玉嘉道:“贵人……贵人好。”
孟玉嘉道:“家里就你们几个人?”
女孩子低下头:“爹在三年前被征召入伍去了,小叔外出做生意未曾回来。”家里四个男丁,其中有两个壮丁,按理是两兄弟壮丁要抽取一个,这情形并不少见。只是留下的壮丁丢下一家子老弱妇孺出去做生意,未免让家里难过。
孟玉嘉招呼女孩子过来,女孩子犹豫一下,还是撇开两个弟弟过去。
女孩子随着孟玉嘉走出屋子,孟玉嘉到一处空地问道:“是否愿意进县城给我府里当个差事?”
女孩子眼睛一亮,随即看到两个弟弟和躺在床上的娘,嗫嚅道:“能不能等娘好些再进城?”
孟玉嘉笑道:“可以。”
女孩子立刻跪了下来:“大丫谢谢贵人。”
孟玉嘉道:“起来吧,只是做做活,到不是我的奴婢,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大丫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孟玉嘉想了想,细问一下昨日匪类的情形。
大丫咬咬嘴唇,狠狠的说了起来。
这时她才知匪人找不到粮食,便侮辱了妇人,而妇人因为孩子在家,也不敢大声求救使匪人发狂,所以最后变成这样子。
也没想到,这女孩子竟然有十五岁了。
“慢着,你说那匪人穿着皮革,你娘捶打那匪人,匪人身上还发出脆响?”
大丫点点头。
“你没看错?真的只是一个手下?”
“我没听错,匪人进村,就听到匪首让手下四处搜罗,匪首和主事的都聚在村长屋子里喝酒呢。”
孟玉嘉沉思起来,匪人,过冬需要抢粮食的匪人怎么还穿得起皮革,若是没猜错的话,发出的脆响想来是胸前有什么东西。
脆响,孟玉嘉除了士兵甲胄,想不到其他东西会大面积带在胸口。
有皮革,有甲胄,这哪里还是匪类?
“那些匪人是何模样?”
大丫描述了一下,都是些粗犷的汉子。
“那匪人进屋后,在急怒之事有没有说其他你听不懂的话?”孟玉嘉想要再确定一下。
大丫有些发抖,似乎在回忆那恐怖的时期。
“有一声,只是不知道是吼叫,还是说的其他。”
孟玉嘉耐心问道:“可还记得?”
大丫叫了出来,叫的不伦不类,孟玉嘉来到此地就有意识了学了几句胡语,当即察觉这吼叫是胡狄最常用的发泄脏话。
这事情大条了。
“你不要再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瞧着你乖巧,同意你进城做活。”
大丫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贵人既然吩咐了,加上这件事她也不想说出去让村里人用异样的目光瞧娘,她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孟玉嘉见她答应了,便让大丫回去。
吴怜儿从屋子里走出来,道:“玉嘉妹妹,怎么了?”
孟玉嘉回过神问道:“那妇人怎么样了?”
吴怜儿笑道:“我劝慰了几句,总算好多了。”
孟玉嘉点点头,道:“过会子大夫会过来,还劳吴姑娘好好看着,我去寻张知县有些事。”
吴怜儿点点头。
孟玉嘉见状,立即带着一半侍卫向村长屋子里赶去。
张县令正亲手将米粮打开发放。
“张大人。”
张知县回过头,见是孟玉嘉,连忙停下动作让衙差动手。
“我想回去了,您看……”
张知县意外极了,孟姑娘为人他算是清楚了,根本不会做此为难他的事,这次怎么突然提出这问题。
“孟姑娘……”
孟玉嘉道:“张大人,借一步说话。”
张知县连忙点头。
两人走到一旁的树下,孟玉嘉道:“我怀疑对西口村进行强抢的不是黄沙寨的人。”
张知县吃惊的问:“这是为何?”
孟玉嘉自是将她得到的消息说与张知县听,张知县吃惊道:“胡狄,怎么可能?山夷关没有任何攻打的消息,鄂城和平川县也没被破,望燕县身处这第一关内内县,怎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一队胡狄。”
孟玉嘉道:“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是燕山。”
张知县皱眉道:“横渡燕山,未免太不可能了。”
孟玉嘉道:“不管是不是,还是请大人派人往燕山查探三十里,若是我猜测是真,那么等来的不会再是那么一百人队,而是大军压境。我也希望,他们只是混进来打打草食,又或者根本不是我猜测的胡狄。”
张知县沉重的点了点头,他道:“我这就找县尉要上两个百人队去探查。”
孟玉嘉心中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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