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些抹药!”练白龙臭着一张脸叮嘱道,同时走到桌子旁坐下,随手抽出一本书,打算开始看书。
啊啊……糟糕了……连这种反应……也是她喜欢的呢。
明明被气得够呛,明明就不喜欢被作弄,明明非常讨厌这种处境,可对着她时,却依旧是温柔的。
善良、单纯、认真,意外地有着坚强的一面——这是这一年内她所认识到的练白龙的模样。
在他的身上,RUFU的颜色,洁白无瑕,RUFU的气息,沉静真实,RUFU的流向,令人舒心。
——白琉袖一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关于她的特殊。
她拥有看见RUFU的能力。
那些生命在流动的轨迹,白色飞鸟齐齐涌向未知源头的景象,华美难收,令人觉得美妙非凡。但同时,在目睹着黑色飞鸟成群聚集之时,那种黑色巨浪仿佛要吞没世界的绝望,亦然是与美妙的喜悦对等的。
白琉袖这回乖乖地在练白龙面前坐下,掀开那器皿的盖子。
药香顿时变得浓郁。
她与练白龙相对而坐,要给那跪得淤青的膝盖抹药时,自然而然地直接挽起了官服下的的宽大底裤,直接卷到大腿上。
白嫩而纤细的两条腿露了出来,就在练白龙眼前。
用指尖沾了淡绿色的药膏,就连上药,白琉袖也是慢吞吞的。
练白龙那时正要看书,视线却不经意被露出的两截藕白吸引住了。
练白龙的肤色,其实在男性中,已算是偏白,但和白琉袖的一比,他根本就不及对方的三分之一。
白就算了,那双腿也比寻常男子纤细了许多。按说雄性身上当有的原始而野性的体毛,在白琉袖的腿上也找不到分毫。
白琉袖恰好不经意抬眼看了练白龙一下,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双颊呈现淡淡粉色。
练白龙也是不经意,对到了白琉袖的乌黑眼珠,更觉羞窘,忙将视线转移到书本上。
——[男子体态轻盈,肤色莹白,女恐皆不胜……是日,恰逢院内无人。二男相抱,紧缚于彼……抬之臀起,入一指,曰,成。再入一指,其声呜咽而不能自抑……男子遂摆其腰,入其洞天而引潺潺水泽,涓涓动听……]
练白龙的脸突然涨成了奇怪的猪肝色。
他瞪着手里的书,往下又看了几行,脸色渐渐从猪肝色转变成了一片铁青。
刚才那一段,正是他手上这本书所记载的内容,而且,似乎有哪里非常不对……
男子体态轻盈……肤色莹白……二男相抱……抬之臀起……入一指……摆其腰……潺潺水泽……涓涓动听……
所以说……这·是·什·么·奇·怪·的·书·啊!
“白龙殿下,你怎么了?”
练白龙的脑中轰隆一声爆炸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炸成了碎渣粉末。
迎上白琉袖那双略带迷茫的漆黑眼眸,让他铁青的脸色又瞬间爬满了红霞。
体态轻盈……
肤色莹白……
女不能胜……
练白龙心中的思考小白龙,仿佛噗嗤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手里的书突然像是烫手山芋一般,练白龙猛地将它扔出几米远,如敬鬼神一样远离,摆出一张巴不得划清界限的严肃面孔。
“白龙殿下!你……你这是怎么了呀!”白琉袖疑惑地看着白龙,慢悠悠地起身起捡起那可怜的书本,“啊……这样粗暴对待我送来的书……”
“你、你送来的……你、你是故意的吗!白文官!”
“什么故……”那个“意”字在琉袖看见那书上的插图时,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书的插图上是两个男人交缠拥抱的场面,而且……咳咳,这俩男人都是赤身裸/体的……
纵然是白琉袖,也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如果她在喝茶,那绝对会喷出一口茶水来。
这、这、这个东西……和回鹘族的文化有关系?!
“呃……白龙殿下……”白琉袖的声音也有些僵硬了,“或许……回鹘族的人……都好这一口吧?!”
“……胡说!这、这个东西明明是……春……春宫书!”后头的三个字,练白龙说得格外小声。
“春、春宫书……”恍惚间,白琉袖想到了什么。
刚才在来时的路上,她和高英修的偶遇撞倒了书——手上这本,也许是她捡书时太大意就放进了要给练白龙的这一堆里……
那么,如果是这样,这本书的主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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