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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上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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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边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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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锋躬身行礼后,肃然回道:“世子自诩为纠纠男子汉,若听了殿下的评语,当会大怒。”

    萧定襄从袖中缓缓取出一物,笑道:“大怒的,怕不止楚世子一人吧。”

    青锋看清他手中物什,脸色大变:“这是什么?”

    “青统领何必明知故问。”萧定襄神色淡淡,舒闲雍容,挥手让众人退下。

    众士兵鱼贯而出,偌大的客栈大厅,便只剩了他们两人。

    萧定襄轻抚手中密函:“百里加急的文书,确切地说,是弹劾奏折。青统领眷恋旧谊,私换箭矢,害得皇宫密营十大高手皆尽覆灭,当真是功勋卓越。”

    青锋苍白了脸,却强硬回道:“他们技不如人,以十对一尚被格杀,又有何话可说?”

    “据闻北魏王可是受了伤的……若不是青统领一念之差,此时北魏大军该群龙失首,一溃千里了。”

    青锋紧了紧手,只觉自己掌中黏腻,不知不觉中已出了一手的冷汗:“你待如何?”

    萧定襄跨进一步,凤眼微挑,神色惑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青锋警觉:“什么交易?!”

    萧定襄轻笑:“青统领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只是个无伤大雅,锦上添花的一个交易……”

    凉风徐徐,高床暖被,楚忘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毕竟年纪轻,只一觉,身体便好了个七七八八。

    他伸了个懒腰,却见窗边桌上有一锦袋,锦袋下面,压了张信笺和一本书。

    楚忘走过去,拿开锦袋,取出信笺,原是青锋写于他的。

    上头寥寥几语,说是自己一早便出发了,见他睡得熟,就没打扰,天长日久,来日再见。还有此书,是他千里迢迢从盛京带来的,上次允诺带给他的先锋类书籍。

    楚忘一笑,拿起锦囊。

    锦囊沉甸甸的,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楚忘掂了掂,将它打开,却发现里头全是瓜子,香喷喷地挤在一起。

    他忍不住从窗口探出头去,向南而望——那里是盛京的方向。

    但见苍穹渺渺,山野漫漫,自是见不着南归的人,也见不着繁盛的京城的。

    他心头暖暖的,痴痴忘了半晌。

    他还年轻,活了不到二十载,但都是在盛京渡过的。

    那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朋友,有他曾经喜欢的人,现在……喜欢的人。若是一生都无法回去,确实十分不舍。

    那就……忘了吧。

    楚忘一脚跨坐在窗户上,蓬头垢面地磕起了瓜子,一副地痞流氓相。

    然后将那本书放置膝头。

    书籍封面上是烫金的三个大字:生死刑。

    杀气腾腾金光闪闪地烙印在上头。

    楚忘边磕瓜子便好奇地翻开它。

    只见扉页上写着:生死者,欲生欲死耶,亦□也。刑者,可怖生,可抑死,欲生而不能,欲死而不得……

    什么玩意儿?!难道这是本刑书?

    啧……青锋的口味……

    楚忘心里鄙夷,然后又翻开一页——

    他猛地脸红,然后啪地一声将书重重合上。

    果然先锋!果然重口!果然长世面!

    楼下恰好有人路过,抬头张望一下,却是吹起了口哨。

    刚吹了一口,便被客栈门口侍立的士兵给赶走了。

    初夏未至,暖阳融融。

    连风都和缓,带着柔柔情意。

    楚忘红着脸,颇是不好意思地再次打开书,斜着眼看了起来。

    刚看了一会,笃笃两声,有人敲了敲门。

    楚忘赶忙将书合起来,一脸正直地问:“谁?”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萧定襄跨步进来,笑意吟吟:“是我。”

    楚忘严肃着脸将书塞进衣领中,只是他只着了中衣,里头空荡荡的,书从衣襟里塞入,就贴着胸膛一路滑落下来,啪地一声掉在脚下。

    萧定襄低头望去,只见书籍黑面金字,霸气万分,不由疑道:“生死刑,这是刑讯之书么?我倒是从没见过,真是孤陋寡闻了。”

    楚忘赶忙将那本书捡起,擦了擦赶忙放入袖中:“稗官野史,不足一谈。”

    萧定襄也不追问,只淡淡一笑:“青统领今早已走了。”

    “嗯,我知道,他留了书信与我。”

    萧定襄走近两步:“你留在这里,需有个名头为好。便在我帐下当幕僚,可否?”

    楚忘卷着袖子,努力地让那本书稳当地蜷在袖中:“当然,当然。”

    “世子梳洗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前往军营吧。”

    萧定襄说完便离开了。

    楚忘又将那书从袖中取出,哗啦啦翻了几页,又猛地合上。

    此书颇为生猛,应当好好保存,来日细细琢磨。

    倘若狗皇帝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自己就……

    哼哼。

    楚忘握紧手中书卷,踌躇满志。

    抚冥是边疆重镇,梁国大军背倚抚冥,隔着于延河,与北魏军队对峙。

    楚忘身为幕僚,衔至副将,理应陪伴大帅左右。但中帐议事时,楚忘只会嗑瓜子。萧定襄嫌他碍事,便打发他去监督士兵训练。

    这理应是个闲职,不过是换个地方嗑瓜子而已。

    但训练场上,虬髯大汉哈哈大笑:“好个唇红齿白的娘娘腔!”

    楚忘自谓赳赳男子,怎能平白无故受此辱?

    但对方人高马大,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楚忘徒自气得面红耳赤,狼狈而逃。

    军营前头,便是于延河。

    河水浩浩汤汤,缓缓流淌,呈现出一种浑厚的苍黄色。

    河的那头,是北魏军营。

    北魏尚黑,旗帜军帐皆是黑色。数十万的军队攒促在一起,一眼望去倒像是黑压压的乌云,从天边裹挟着青雷厉电,逼过来似的。

    楚忘百无聊赖地沿着河岸走着,忽然看到岸边蹲着几个身影,显出点窈窕的姿态来,似乎在洗衣服。

    楚忘以为自己眼花,在这北地战场上,哪会有女人?

    他揉了揉眼,再走近几步——可不就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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