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道:“倒是香。”
青锋咳了一声:“属下陋见,还是早日回去为佳……世子于北疆,再出变故,属下实在担当不起。”
萧定襄淡淡道:“我还以为青统领是忧心于所立的军令状,原来是担忧世子。兄弟情深,本王很是感动。”
楚忘插问:“什么军令状?”
“我于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许诺十日之内必与世子你一同归京。”
萧定襄淡然一笑:“今日不过第三日,青统领果然能力出众,效率非凡。”
青锋攥了攥拳头,半晌回道:“王爷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萧定襄转而又对楚忘道:“世子久居盛京,定然不曾来过这北地。北疆辽阔,风姿独特,待世子身体大好,可有兴趣一游?”
青锋急道:“属下以为——”
萧定襄立马打断他的话:“青统领若有急事,自可先行回京,向陛下回禀。”
“此事实在不妥!留与不留,怕是不能由王爷一言而定。”
“本王不能定,”萧定襄卓然而立,广袖轻扫,“那便由世子自己决定如何?”
楚忘迷惘:“我……”
“青大统领,你且退下,本王要与世子好好谈谈这北疆风土,景致人情。”
青锋无奈,正欲退下,却不料被楚忘一把攥住了衣袖。
“我许久没见了青锋了,聊得正欢呐。”楚忘弯着眼睛笑,“王爷赶他走了,我与谁嗑瓜子聊天呐?”
萧定襄失笑:“许久不见?”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楚忘说着,气喘吁吁地强行拉着青锋坐下,脸色也开始发白。
他却强打精神,对着萧定襄笑:“王爷要不要也一起嗑瓜子聊天?”
萧定襄低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笑道:“也好。”
楚忘以为他是应了,没想到对方又续道:“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叨扰了。世子注意身体,早点休息。”说着,便转身离开。
楚忘侧头,听着对方的脚步声愈行愈远。
直到几不可闻后,楚忘才拉着青锋袖口道:“他何时来的?”
青锋有些羞愧:“这……大概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
然后又急急道:“不过殿下轻功卓然,武艺高强,忽至门口,而我不觉,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忘无奈:“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他亦来找我么?”
“陛下信任我,委我重任。自然是我一人之力,找到你的。”青锋急急揽过功劳,“你可要在陛下面前多说说好话。至于东莱王,是奉命上前线,大约是恰好经过这里。”
楚忘低下头,似在思索什么,然后又抬头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自是一路循着踪迹追过来——”他说着,猛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根发簪。玉簪是上好碧玉所做,但已然断成两截,“我追来途中所寻到的。这根簪子,可害得我跑了老远的冤枉路!”
楚忘骤然攥住他的手腕,盯住他:“你——”
攥笼的手指呈现出青白的颜色,松松紧紧,似乎很是紧张:“你——”
但他实在问不出口,“你”了半晌,终于懊恼地松了手,缩回杯中:“我要休息了,你莫要打扰我。”
青锋一愣,然后大怒:“喂——刚才是谁说要跟我唠嗑的?是谁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楚忘在被窝里嗤了一声,鄙夷:“场面话你也信?锋子你果然是越来越可爱了。”
青锋捏紧了手中断簪,咬牙切齿:“忘仔!”
楚忘的声音闷闷传来:“你我情谊,我自然相信。”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颇是前言不搭后语,但青锋却骤然一惊。
他似有些羞惭,皱着眉一语不发。
半晌,他终于说:“那件事,不是东莱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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