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印着白骨,虚弱地烧着。
帝王环睥了众人一眼,下令:“烧了。”
有活络的内侍,已经拿来了松油,往那棺木中一倒。
火光猛地窜将起来,将两具白骨,吞噬入内。
又有侍卫将手中火炬,纷纷投入棺内。
一时火光大盛,照着帝王深刻的五官,光影明灭,喜怒不定。
萧修北侧头,对着身侧的李总管轻声叮嘱几句,便一甩袖袍,摆驾回宫。
楚忘忐忑地跟在后头。
忽而有鸡鸣声遥遥传来。
雄鸡唱晓,而天色犹暗。
已近五更了……
早朝也迫在眼前。
真是个,不眠夜。
帝王回了宫,并不小憩,反而由着内侍侍弄,换起了朝服。
楚忘立在一片,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心里琢磨着帝王的喜怒。
却不想皇帝刚刚脱下常服,有内侍进来禀告,说是东莱王求见。
皇帝斥退为他穿戴的内侍,冷笑一声:“传。”
东莱王穿着紫色蟒服,大步流星地跨步而来。
待走到帝王面前,一掀下袂,猛然跪地。
“皇兄,”他重重磕了一个头,“母亲既已遭火焚,请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帝王垂首看着他,眸色变幻不定:“你的消息,倒是挺快。”
东莱王又磕了一个头,并不解释,只重复道:“请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皇帝的面容掩在光影中,显得深邃而冷酷:“哪来的骨灰?你长这么大……难道还不知挫骨扬灰么?”
东莱王霍然抬首,悲愤道:“陛下!”
“二十年来……你倒是找了个上好的埋骨之地,让这贱/人得以安眠二十载。”
东莱王猛地站起来,神情激烈,眸色酷冷,怒声质问:“谁是贱/人?!”
楚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莱王,立时被骇住了。
帝王一怔后大怒:“说的便是你母亲,慕月姬!”
“私通敌王,淫/乱后宫,负我大梁,甚至产下孽子!此等不肖不伦的女人,难道不是贱/人?!”
东莱王的胸膛迅速起伏,眉宇之间,有极凄厉的神色一闪而过:“她从未负天下人,是天下人负她!呵,倒是唯一没有负她的人,却被她辜负了!”
“萧定襄!”帝王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恨道,“你这是要,犯上作乱么?”
萧定襄并不躲闪,由着那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只冷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敢犯上?怎敢作乱?”
帝王怒极,孤兽般转了一圈,见壁上挂着装饰所用的金络马鞭,一把夺下来,对着萧定襄狠狠抽了下去。
有丝帛破裂声响起。
金鞭掠过之处衣衫尽裂,皮开肉绽。
“跪下!”帝王喝道。
萧定襄跪下,动作间,雪白的皮肉混着血红的伤口,在破碎的衣物下露了出来。
帝王俯身看着他,呼吸急促,怒不可遏:“你可知罪?”
“还请皇兄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帝王又一鞭抽了下去,厉声喝问:“你可知罪?!”
楚忘吓傻了,在一旁喃喃地劝:“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啊,莫伤了和气……”
萧定襄抬头,直直盯着皇帝:“还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帝王又是一鞭:“你可知罪!”
“还恩许臣弟,收殓母亲骨灰!”
……
金络马鞭上,已经染上重重叠叠的血迹皮肉,有血滴顺着金鞭,滴答地落下来。
楚忘带了哭腔:“有话好好说啊……”
帝王眸间尽赤,转头怒喝:“闭嘴!”
楚忘一缩头,被唬得不敢再吭一声。
地上的血人倒是笔直跪着,闻言一声轻笑,眼中是一片生疏的清冷:“你吓唬他做什么?”
帝王攥紧了金鞭,竟微微颤抖着:“你不要这样……看着朕。”
萧定襄跪行几步,一把攥住他的袍角,仰头看着他:“那我如何看着你?这样?”
楚忘忍不住探头看过去,只见他的眼中迸出极其激烈的神色,极深极复杂,灼灼明亮着,几乎能灼伤人眼。
咄咄逼人,炽热绝望。
楚忘的心猛地一抖,不知为何,疼得缩成一团。
“你走……”皇帝手中金鞭,无力地落在地上。
他抬首捂住眼,并不看对方,只重复:“你走。”
萧定襄深深磕首,良久才起身,轻声道:“臣弟告退。”
说罢,便着一身血衣,大步跨出未央殿。
帝王转身,向着楚忘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捧住他的脸,轻声问:“你怕什么?”
他俯下身,将楚忘箍在怀里,重重咬住他的唇。
楚忘浑身僵硬。
帝王炽热的坚/挺,已然狠狠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一把撕了对方的衣服,逼迫着楚忘跪伏在地上。
此时有更声遥遥出来,清冷地敲了五记。
正是五更天,上朝时。
李能的声音颤抖着传来:“陛下,该上朝了。”
帝王一掀下袂,一捅而进,感受着被紧紧箍住的快感。
他抓住楚忘臀肉,凶狠进攻,厉声道:“罢朝!”
李能低声应道:“诺。”
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楚忘疼得浑身打颤,而皇帝在他身后肆意肆虐。
半个时辰后,终于释放在他身体深处。
帝王抽/身而起,俯瞰着趴在地上的楚忘,理了理衣衫:“你哭什么?”
楚忘将脸埋在地上,半晌答道:“没……就是有点……疼。”
萧修北俯身,将楚忘抱了起来,拥在怀里:“很疼么?”
“还……还行。”
他吻了吻他,带着点可有可无,并不在意的意味:“朕今日……亦有点疼,下手没了轻重,你莫怪朕。”
楚忘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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