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抬起头,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对着楚忘等人一声怒喊:“还不来帮忙?!”
声音竟是嘶哑不堪。
楚忘连忙惊醒,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刚想伸手制住小忠,没想到小忠竟从青锋身下挣脱开来,一下将楚忘扑翻在地。
楚忘只觉一根铁锥,猛地戳到自己脆弱的肚脐眼上,凶猛连击。他立时觉得脆弱的肚皮如受重创,于是惨烈地嚎啕一声。
青锋一步跨上前,一把攥住小忠头发,往后狠狠一扯。
小忠纹丝不动,徒留满头发丝在青锋手中。
东莱王终于上前,弯下身,将手指贴到小忠颈间动脉上。
楚忘在小忠身下艰难地看过来,眼神凄烈而充满希冀。
终于,肚脐眼上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
在外头高呼万岁之际,小忠终于一个翻身,从楚忘身上滚了下来。
而楚忘虾弓着身,捂着肚皮,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啧,你肚皮上的淤青……”
“轻点……嗷嗷!轻点!”
龙床上,帝王皱眉,手中一盒莹透的百花玉露膏,轻斥:“活该。”
然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太医说你受了内伤,这几天要好生疗养。”
楚忘捶床:“丢脸!丢脸!”
帝王轻轻揉着他的肚皮:“既然觉得丢脸,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朕罚你禁足五日。呵,小忠看着懦弱流气,没想到如此凶猛。”
楚忘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露天的肚皮碗口大的一块淤青,颜色很深,近乎青黑:“凶猛的不是小忠,而是那药!”
帝王亲了亲他依旧红肿的左脸:“朕倒很感兴趣,改日试一下。”
楚忘立刻僵了身体青了脸:“春/药猛于虎,试什么?!青锋身怀绝技,都差点被小忠顶碎了蛋!太医用药吊着呢!”
蛋都碎了,皇帝用那药,他的菊花能不裂么?
帝王轻笑,又亲了亲他:“小东西。”
眼中尽是宠溺。
楚忘别扭地躲了躲,觉得臊得慌。
右半边脸也开始蹭蹭地红了。
“楚忘,”皇帝在他耳边唤,“你怎么每日里瞎闹腾呢?安心地陪着朕,不好么……”
楚忘更别扭了,呐呐地说:“我没闹腾啊……形势比人强嘛。”
帝王拥住他。
楚忘一缩。
萧修北忍不住戏谑:“你今日受了内伤,自然得好生休养,朕自然不会让世子伤上加伤。”
说罢,轻轻一拍他:“睡吧。”
有内侍猫着腰,伸手将殿内的烛火笼住,轻轻吹灭。
寝宫内立时晦暗一片。
帝王的呼吸声不久便沉沉了。
一下又一下,喷在自己的耳边。
楚忘在黑暗中睁着眼,难得地失眠了……
“表哥!表哥!”
“婉清,你慢点!”
“嘻嘻,表哥你看,那边有处摆摊算命的。”
“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你也信?”
“表哥,去嘛,去嘛!”
那亦是一个春日,盛京人流如织,宫柳似烟。槐树下,酒幡旁,有道士竖起神算的旗帜,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看着芸芸众生。
而心爱的表妹挽着他的手撒娇。
不从也得从。
楚忘无奈,便由着她拉倒那摊子前。
“道长,”表妹欢快地唤,“算算我们的姻缘吧。”
道士表情高深莫测,伸出两根手指,严肃道:“二两钱。”
楚忘掏出二两,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道士眯起眼:“这位小姐,大富大贵之相,唯眼下泪痣,乃为情殇。”
楚忘板起脸:“胡说八道,这红痣明明是富贵痣,殇个屁!”
婉清却伤心起来,急急问道:“那如何是好?”
道长又伸出两根手指,刚刚张口,楚忘便已将另外二两钱砸在桌上:“算算我吧。”
“这位公子,人中龙凤,贵不可挡,感情虽有挫折,终得圆满。”
楚忘听了哈哈大笑,对着表妹说:“婉清,听他胡说八道。你情殇了,我怎能圆满;我圆满了,你如何情殇?”
婉清忍不住红了脸,轻轻啐他一口:“你真不害臊!”
道士摸着山羊胡,笑而不语,然后脸色突变。
原是楚忘已一把将桌上的四两钱重新收入掌中:“你既然算不准,我便不客气地收回钱了。”
然后一指道士身旁的布幡:“本公子大方,也不让你错一赔十了。”
道士黑着脸转头看去,自己身边的布幡上不就写着碗大的八个字:盛京神算,错一赔十。
楚忘笑嘻嘻地对着道士说:“道长,你可一下赚了四十两,高兴否?”
婉清一跺脚,娇嗔:“你可真不害臊!”
“你不是想要碧水天的胭脂么,走走,表哥这就带你买去。”
“表哥,你把钱还给道长啦!”
“表哥!表哥!”
“少爷!少爷”
“少爷!”
楚忘猛地惊醒。
然后猛地吸口冷气。
“小忠?”
小忠顶着开染坊一般的脸,撅着腚,对着楚忘呵呵笑:“少爷……”
“你……屁股好啦?”
小忠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少爷!您要救我!青锋放出话来,说定要阉了我。”
楚忘大怒:“我如何救你,我都被你顶得内伤了还救你?!”
小忠扒住他,哭丧着脸:“我……我那时全没意识了……我要是还有点人性,绝不会对着青锋下手!”
楚忘皱眉,倏然想起了梦中情形:“我可以劝一劝青锋……不过——”
小忠青肿的眼迸出希望来:“少爷尽管说!”
楚忘忸怩一下:“我很担心一个人,想去见见她……想跟她说几句话。你替我引开众人注意,让我好乘虚而走。”
小忠傻傻问:“怎么引开?”
楚忘有些不忍,但小不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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