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楚王一回来了,还真的出了问题了,这个宋义一看就是个刺头。“宋大人说得话,我项伯完全赞同。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做人该审时度势方能立于天地之间。如今我项家之军兵强马壮,他日一定能够洗刷楚国昔日之耻辱。你说,是不是个道理?”
“项家军就是楚军,审时度势?这词我还给你!”宋义冷笑地瞧着项伯,半点也不让。
项伯心里的火还真的起来了,“宋大人这是对我项家掌兵很有意见了?”
“鹿死谁手现在还不一定呢,我劝项大人还是好好替自己想想罢。”宋义笑得更深了,心中却是想着一定要将项家人给踩下去。
项伯看着宋义冷笑,没有再说什么。等和其他人跪拜了楚王之后,便去寻兄长项梁,将与宋义的一番话说了出来,末了才道:“兄长,想到竟被羽儿说中了,这宋义一看就不会甘心手中无权,他又是保护了大王多年之人,若是大王也想自我项家手中夺去军权,又该如何是好呢?”
项梁放下手中的竹简,对项伯有些不以为然地道:“宋义不过是只知道钻营的小人而已,不值得你这样在意的。至于其他的,你无须担心,大王之所以为大王,是因为我项家寻来了他。他想做稳大王之位,要仰仗的不是宋义那样的小人,而是我项家军。”
“可是兄长,若是大王不明白这一点呢?”项伯还是不放心。
“那就让他明白,他是大王,但是到底如何反秦是我说了算了。”项梁难得不掩饰眼中的冷意,“自明日起,我便是武信君了。”
项伯一愣,随即明了,笑道:“还是兄长在理。那是不是让人盯着点宋义呢?”
“不必,免得人说我项氏不忠。”项梁摆了下手,带着傲气道:“只要在战场之上我项家之军能够节节胜利,就算有十个宋义也无用的。”
“是。”
只是项梁和项伯都不知道,正是他们以为翻不起什么大浪花的宋义,竟然会在后来差一点让项家兵权旁落,在楚国没有了立足之地。
在离景驹营地之外十里处的时候,刘季和一干兄弟瞧见了前方不远处来了一行人,互相抱了姓名之后,刘季和张良确认对方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样,都是去投靠楚王景驹的,便结伴而行。
“子房贤弟当年博浪沙刺杀秦王,我刘季可是佩服之至呀!没想到今日能够得见,真是幸事呀!”刘季看着风姿气度完全是一书生的张良,心中暗忖,这一书生样子去行刺秦王嬴政,怎么可能成功?嘴上却是说着奉承的话。
“沛公所赞,良实在惭愧。”张良瞧着刘季一行人都是灰头灰脸的,便问了,“”若是不方便说,不说也罢,是良唐突了。”
“诶,没事。”刘季也不隐瞒将雍齿反了他去向景驹借兵之事说了,才道:“子房贤弟可不要见笑,这被兄弟背叛的滋味还是难咽下呀。”
“是呀。”张良笑着点头,又行了一会儿路,便有先去营地传消息的兄弟回来了,说是景驹被杀了,景驹的大营里头一片混乱。
“什么?景驹被杀了?”刘季心里顿时像浇了一大桶冰水,若是没有景驹借给他的兵,他怎么打回沛县去?想了片刻才问那人道:“知道是谁的人干得吗?”
“是项梁公麾下的楚军。”
刘季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片刻后有了主意,拔出腰中的剑对着兄弟们大喊道:“兄弟们,跟着我一道去攻打景驹。”
等刘季的人走远了,张良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便带着自己的人跟了上去。
钟离昧听说沛公刘季的人来了,想起之前项羽让人带给他的话,不可被刘季这个无赖出身之人给骗了,所以心中已经有了警惕。待见了刘季后,果然觉得这人油滑至极,且心思缜密什么话到他嘴中都变得动听起来,不由得更加警惕三分了。待手下打听清楚,刘季一行本来是向景驹借兵的,景驹一死就假作来攻打景驹,这样的人不可不防。
钟离昧笑着打断了刘季对龙且的忽悠:“沛公,不是我等不借兵于你,而是我等奉了项梁公之命来剿灭假王景驹,并无借兵之权,不如沛公随我等归去,将你的要求和项梁公说一说,看他如何答复就是了。”
刘季心中只哀叹,这个钟离昧倒是精明。另一边龙且瞧见了张良,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了,“张先生,又见面了。难道你也要跟着我等一起去见项梁公?”
张良纳闷龙且的敌意,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韩国要重新获立,必须仰仗项梁和楚国时,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和龙且做口舌之争。
等一行人回程,还未到达吴中,便听说了项梁等人迎回了楚王后定都于盱台,便调头往盱台而去。
吴中虞家,素女抱着虞公得胳膊不撒手,嘴巴嘟起:“阿翁,我就在吴中不是更好?阿兄也不在家中,放你一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除了不放心父亲外,更是因为素女她知道盱台不会长久作为楚国的都城,且楚国的贵族习惯性的勾心斗角,她只怕烧到了自己身上,反倒连累了项羽就不好了。
“既然嫁人了怎么能长久住在娘家?好了,我好得很,过一段时日,我也要带着家奴搬迁去盱台的。”虞翁对着小女儿故意板着脸,让一边的青梅羡慕不已。
“嫂嫂,既然虞公很快要搬来,您便不要再坚持了。”项冰听说张良要来,心早就回走了,拉着素女劝道。
“素素,这边田间作物以及养鸡养鸭的事儿,我都和项他还有一些村老都说了,你就放心吧。”青梅虽然不大想见夏侯婴,却知道该和萧何说清楚了,也许还能见见韩信呢。
素女抬头看着马车边骑着马的项羽,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微微下垂的嘴角让她知道了他的心情,叹了口气,不再坚持,嘱咐了父亲保重后,不要项羽来扶就爬上了马车,眼角瞧着他已然上勾的唇角,哀叹一声,只要是对着项羽,她就坚定不起来了,真是郁闷呀!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