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自己怎么就学不到半点呢?
龙且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他和项羽从小玩到大,从来没见过他发过呆,现在这样子,他还真有些担心。
“阿且,你去打听一下啊?问问羽哥是怎么了?”项冰继续小声道。
龙且点了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去问问他。不过你们俩先回去,听说项伯先生今天到呢。”
等项庄和项冰磨磨蹭蹭地走开了,龙且才上前拍了项籍的肩膀道:“阿籍,你居然在发呆!当真少见呀!”
项籍抬头看着龙且坐在地上了,才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我项籍也是人,自然也会发呆了。”
“我认识的项籍,即便有烦心之事也会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最多会骑着快马奔一阵子而已,可从来不会发呆的。你到底怎么了?”
项籍沉默了片刻才道:“龙且,你有过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吗?”
龙且一呆,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友,凑近项籍大笑着道:“原来是兄弟你有了意中人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竟然让项籍你青眼有加啊。”
项籍却道:“自然是好女子了,我如今居无定所,身负国仇家恨,只怕牵累了人家女子。”心中想的却是此生此世,若是再让心爱的女人受苦,最后还死在自己眼前,他也不配再世为人了。
龙且自然知道项家人身上背负的重担,也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将来如何不定知,但是你若是真的心仪人家,可先和项公提一提的,看他如何说。”
项籍点了点头,想到脑中屡次出现的女子的笑脸,将思念放在了心底。转而说起了虞子期,“他使人传话,说是要替我铸一柄绝世神兵,所以今日未曾过来,不然也可以将你们俩人认识了。”他顿了顿后才道:“别看虞子期的名声不及季布的,可是却比季布好相处多了。”
龙且笑道:“能得阿籍你如此称赞,必然不错了。如今项公手下能人异士极多,想必咱们盼望许久的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项籍站起来看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想起此时带着兄弟和不少人逃入山中拒服徭役的刘邦,大笑不已,这一次这一世,无赖如刘季真是上天选定之人,若真是天意,我项羽偏不信这命,定要逆天改了这命数!
虞素女并不知晓,她思念的项籍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心思都在铸剑之上,就是给青梅的回信也变得少了。一直等到冬雪纷飞,炉火才熄灭,而重剑也终于出炉了。便是见惯了各式兵器的虞子期,都为此柄剑惊叹不已,剑长三尺三寸,剑宽约三寸,剑重三钧,比之战场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数十斤。剑身黑黝泛出青色,剑锋无刃,沿剑脊往上是半月形的剑锷,朴实无华中透出一股威严大气来。
虞子期试着拿了一下,双手相握也是费力至极的从炉中取出。
“真是一把好剑呀!妹妹,此剑当真适合羽兄呀!”虞子期将剑放在地上的布上,呼了一口气大笑道。
虞素女也很是高兴,这几个月里,为了这柄剑,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力。“也要项先生看过了才知道呢。阿兄,不如你去请你的朋友来家中看剑?”她真的好想见见项籍呢,哪怕是偷偷地瞧一眼也好。
虞子期点头道:“我这就去请项兄过来瞧瞧。”
等虞子期走了,虞素女忙吩咐阿绿几个婢女去烧了热水,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她才觉得舒服多了,躺在大大的浴桶里头,懒懒的不想动,“阿绿,你将这两个月里丰县送来的书信拿过来。”
阿绿不情不愿地将书信拿了来,却没有递给小主人,嘟着嘴巴道:“女君,读书写信乃是神圣之事,岂能这个时候做呢?您还是先穿好衣服吧。”
虞素女看了一眼抱着书信离了五六步远的婢女,皱了皱鼻子,“好啦,你出去吧,我自己更衣了。”自重生以来,虞素女就不喜欢婢女伺候穿衣了,即便深衣长裾穿起来比较麻烦。
虞素女看着胸前微微鼓起的胸部,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半年里虽然心神全在铸剑之上,但是因为在吃食上比较注意,不但身高见长了,其他地方也开始长大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有着能够吸引住爱人的容貌,总比无盐好得多。
穿上紫色的深衣,披上淡色的带着柔毛边襟的羔裘披风,才让阿绿进来给她梳发。
“女君,今日要用脂粉吗?”阿绿边替虞素女梳发边随口问道,她以为小主人还会像从前一样拒绝,那知道却是另一番回答。
“嗯,一会儿阿兄的朋友要来家中,不染脂粉见客不礼貌,还是要用点脂粉为好,你去将青梅姐姐捎来的蔷薇粉拿过来,我自己来。”虞素女想了想回答,若是寻常脂粉,反倒会污了颜色,但是青梅用蔷薇花瓣做的胭脂,确实不错的。淡淡的一层,和裸妆差不多了。
阿绿心中猜测什么客人让小主人这样郑重,忙去一边箱子里将萧青梅捎来的蔷薇胭脂小木盒子拿了过来。
虞素女收拾妥当了,抚了抚急跳的心窝,强行镇定地出了房门沿着屋廊往正屋而行。才至门帘前,便听见思念至极的声音——“子期,果然是把好剑!真不愧你虞氏铸剑之名啊!”哪怕强行忍耐着,她的身体也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了,真的是项籍,活生生的项籍!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