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被人再三利用不自知,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这真叫是一个,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不如自挂东南枝……
我叹了一口气,从被子里慢慢地钻出来,不悦地瞪了莲真一眼,似讽非讽地道:“奴婢天生愚笨,哪里比得上王上您懂得玩弄人心。”
莲真坐在床头,宗袍早已换成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正一手支着精致的下颌,勾起嘴角浅笑道:“是你自个儿蠢,还来怪我聪明。”
这个人怎么跟慕越一样讨厌啊!
我干脆不理他,也没心情用膳,把青岚送来的食盒推到了一边。莲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轻笑一声道:“我若说这些菜都是苏卿史做的,你是否会有胃口些?”
我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莲真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却是冷然如冰。
我再将食盒拿过来一看,里面全是我爱吃的菜,甚至还放了一盒绿豆酥。我挑动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不咸不淡,十分符合我的口味。
莲真看到我放心大胆地吃起来,墨瞳中升起一抹自嘲的意味,生冷道:“果真只有他做的饭菜你才能安心吃下,若是我做的,你恐怕要担心有毒,担心下药,吃下去也要吐出来罢!”
他说着,潋滟的明眸闪过一丝戾气,冷笑一声将袖子一扬,食盒落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
我还从未见过莲真这般暴虐,失了往日里的冷静和沉稳,反倒露出几分少年狷狂的脾性来。对了,他本就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不过是平日里太过沉静,才令人忘了他的真实年纪。
但我现下是个伤患,他对我发无明业火委实不厚道了点。
我叼着口中的半块绿豆酥,其他饭菜都已扑卧尘埃。心中不免生了些许火气,不满道:“是你太过聪明,招不来人信任,也怨不得我猜忌。”
他冷声道:“你不知好歹!”
我反击道:“你不可理喻!”
面前这个莲花一般清高孤傲的少年冷着一张绝美的脸,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而我也毫不客气回瞪着他。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我猛然惊醒,方才我同他拌嘴的那个形容,怎么……怎么看着这么像情人吵架?
这样想着,脖子处的伤口忽然疼了起来,我疼得闷哼了一声,脖子上的伤口却越来越疼,像是有火在烧一般,痛意一寸寸地侵蚀着皮肤。
莲真怒气稍霁,抬手来看我的伤口,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慕越不曾给你换药么?”
我已疼得说不出话来,眼角冒泪,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倔强地挪了挪身子,不让莲真再看。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唤人将慕越喊来。
慕越磨磨蹭蹭地才过来,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红肿的伤口,摇着扇子一脸自得地道:“不曾感染,不过是我配的药里有一味药性极强,洒在伤口上极痛的药罢了。”
“极痛?”莲真凝眉质疑道。
“哦,大约就跟刮骨一样痛罢。”慕越说得轻描淡写。
我疼得死去活来,听到这话,真是杀了慕越的心都有了,可是偏偏又痛得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望着慕越。
“就没有止痛的方法了么?”莲真道。
“啊,容我想想……”慕越煞有其事地思虑了一会,两手一摊佞笑道,“没有。”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忍气吞声地哼了一声。
“行了,你下去罢。”莲真似乎意识道,慕越的存在只会让我早早断气,终于挥手让他退下。
慕越应声退下,走之前还不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莲真二人,他向我这里挪了挪,整个温热的身体几乎要贴在我的背上。
“你,你干嘛?”我惊觉想逃,他却一双臂膀搂住我的腰肢,将我紧紧扣住。
莲真低下头轻轻地在我耳边呵了一口气:“我帮你止痛。”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为何。。突然好喜欢写慕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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