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生一股,将她那张美艳动人,而且略带挑衅的脸揉变形的冲动……
所以,我是被人看笑话了吗?这两奸人!居然就这样赤/裸裸地看我笑话!
秦初约见我表情隐忍至此,微微歪了歪脑袋。依旧缠着雪白纱布的手认真仔细地拨弄着,看起来尤为悠然自得,“姑娘有话想问,但说无妨。”
我气鼓鼓的脸被她一戳,便漏了气。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从最好奇的问起:“你为什么一路跟着我?”
她挑眉,“还以为,你要问我与阿首的传闻。”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簪子,眼中晶莹流转,“不知姑娘还记得否?”
我一看,登时傻了眼。这不是徐生交予我的凤衔珠鎏金簪子么!我明明已然将它放在了徐生家的别院里,怎么在她手里?
她见我讶然,然后将凤衔珠鎏金簪子别到我乱糟糟的发髻上。我不用看就知道这画面一定很刺激,大约可以想象成一个鸡窝里插了一支小幡旗。
秦初约与我靠得近,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轻浅一笑。
她的模样总是令人不由入怔,远山含黛,笑若桃花,如同水墨晕染的山水画,恍惚在眼前升起了抹青烟。
她的声音淡得出奇,“徐郎,是我夫君。”
我摸不准她现在的心思,但若是我,必然做不到如她这般波澜不惊。“他死了。”
“我知道。”
我不解,“你的另一身份,不是琴断么?不是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么?为何不救他?”
她的脸上,总算渐渐漫出了些落寞和遗憾,“救不得。”
想当初,我让小凤仙去救徐生时,小凤仙也说了句此人救不得,到底为何救不得?
“我与徐郎,缘分终是太浅。”她站起身来,抚了抚身上落出的褶子,然后将我也扶起,“我为了他,在声名最噪之时潜逃出城,只盼能归隐山林,与他过上再无江湖杀戮的平淡日子。其实我也清楚,一旦如此,哪里还会有什么布衣生活?朝廷与凤鸣孤城皆对我下了追杀令,我与他躲躲藏藏了大半年,后来他便被朝廷掳去,我本意自然是想救,但是……”
秦初约苦涩地笑着,“他为了不成为我的包袱,我的拖累,拒绝随我逃狱,甚至以死相逼……确实,我为躲避追杀已自顾不暇,若我强硬救他出来,终有一日,他仍是会被凤鸣孤城的人捉去,那么他受的苦,恐怕比在牢狱中还惨烈千百倍。”
所以,小凤仙不救出他,仅仅是为了不让徐生,被城中的人捉住然后受尽折磨么……
“他……不能像你一样换脸么?”
“徐郎是个执拗的孝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愿如此。”
我听后简直怒发冲冠,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把这厮的脑子撬开,看看里头都是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纯粹又傻又瓜啊!“什么狗屁,活着才能尽孝,死了还孝个蛋!”
“他久病缠身,也活不长了。”秦初约说,“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汤婆婆青睐,若不是阿首授意,她断不会为我施术换颜。”
好吧,话题又转回来了。
阿首,这个称呼,我听汤婆婆所言,必然是亲近的人才能唤的,看小凤仙对她的态度,虽穷凶极恶,实则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她换脸还是小凤仙事先跟汤婆婆打过招呼的,要我相信他们二人并无奸/情,不如叫我去咽泡屎。
不过,她既然已有了夫君,怕是小凤仙独自单相思罢了。而且看她谈及小凤仙的神情,也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看样子是对小凤仙不太感兴趣。
如此一想,我倒十分想看小凤仙对人献殷勤却吃了瘪的颓败模样……
他会么?
笑笑突然从远处跑过来,抱着诊箱的样子极其滑稽,“有野猪!野猪!”
我往远处望了一眼,看他满脸扭曲,高耸的发髻乱晃的样子不禁笑了,然后朝他喊起来:“你去哪儿了——”
他一边跑一边回:“割香蒲草!地上太硬!我失眠啊——”说完后绕了大树跑了一圈,我本还想继续嘲笑他狼狈的姿势,结果仔细一看,他身后赫然跟着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长着尖锐的獠牙,嗜血残红的眼睛,以及一身刚硬的黑猪鬣毛,看着格外恐怖。
更恐怖的是,笑笑那个脑子被啃了的,正朝我们的方向跑过来……
“你大爷的!你别往这边跑啊——你你你,你不是会武功么!”
“我踹不动它——”他拼了命地大叫救命,那场面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
秦初约掏出根细长的银针,轻轻一挥,便又准又狠地飞向了野猪的左眼,那野猪受了刺激,身子失去平衡,便跌到了一边,还砸坏了篱笆墙。
它挣扎着又要起来,就在秦初约又要掏银针的时候,一把剑飞向了野猪的脖颈,狠狠一嵌,贯穿了它的身体。它嘶叫了一声,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小凤仙不知从何处一跃而下,落在了野猪身边,伸手把黑蟒鬼剑抽出来,甩去了上面沾染的血污,便收回了腰间。
秦初约皱着眉,一脸清冷和鄙夷。“好好一张猪皮。”
我听说琴断杀人干净利落,细腻优雅,所以她看不惯小凤仙这大刀阔斧鲜血四溅的手法也是自然。其实我也看不惯……不过男人嘛,哪里需要追求这么多美感?
小凤仙走到我旁边,把带回来的棉绒褂子扔给我,“别再弄丢,否则汤婆婆会生气。”
笑笑戳了野猪几下,确定野猪已然不喘气了后,朝我招手,“来来来,今晚可以开荤!”
我正要跑过去,就被小凤仙一把抓住,然后拉了回去。
“先看看你的伤。”
我被他提着,甩都甩不掉,“我好了,真好了我发誓!”我这体质,再重的伤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见他无动于衷,秦初约轻飘飘地说了句我是过来人,管得太严不是好事,然后便走到野猪旁将银针拔了出来,接着两人便开始商量这猪该用蒸炸煮炖哪一种。
说是商量,不过是笑笑一人手舞足蹈地描述,而秦初约面无表情地蹲在一边看着,然后时不时地点点头。
我摆出可怜巴巴的眼神这招,往往屡试不爽。但我清楚小凤仙并不是因此心软了,只是觉得我这副模样特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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