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点头,“是我是我。”
他忽地伸出手把我拉下去,我扑通一下躺倒在他怀里,他的声音低低地在我耳畔散开:“安静。”他的呼吸绵长而艰难,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睛轱辘了一圈后悄声问:“是不是有人窥视?”
他早就有警觉了?那他刚刚喊我夫人什么的,是在做戏的?真是牛逼演技派,怎不去做个戏子,白瞎了这好身段。
直到他确定安全后,他才把我松开,然后又是咳嗽不止。
我不知所措,向来我都把他当靠山,如今这靠山倒了,我也没底。看他咳了许久,我终是不忍,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背。
小凤仙顿了顿,然后抬眼看我,半阖着的琥珀色的眸子隐约有些柔和的光点,须臾后,他才将视线移开,转向窗外滂沱的大雨,“大约丑时,他们便会将我擒走。这雨势比想象中的大,我一时半刻无法恢复,若半个时辰后未归,你便伺机带着凤泣血逃,记住了。”
现在才知道要我跑路,早不让我跟着不就好,怨念……我趁着周围黑,他看不见,便当他的面随意地翻了好几个白眼,“以我这小短腿,必然逃不掉,大不了咱们就一起被做成肉包子在餐桌上相会。”说完我还不解气,低声喃喃:“明知道危险还非要进来,这下深陷囫囵小命难保了吧?”
他虽精神头不好,但毒舌不改:“若是他们要杀你,你大可说今日初八,你们的时历挂错了,黑店坏规矩被众人不齿,看他们能否饶你一命。”
这朵凤仙花总知道打蛇打七寸,一下子掐住了我命门。我自知理亏,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诅咒他千百回,毒舌不得好死!
小肚鸡肠的人都精于计算。丑时刚过,一阵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响起,其中还夹杂着琐碎的话语,一阵搬运的动静后又是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切复归可怕的静谧。
我躲在房间里听着,十分小心地抱着睡着的陌奶娃,心里绝望得紧。
小凤仙让我等半个时辰,但是我清楚,这雨若是不停,这一等,恐怕是没头了。
正烦时,窗外又隐隐传来了一曲悠扬的筝乐,和那回梦中所闻一模一样……也不知是幻听了还是怎的,但听着这婉转的乐声,倒让人安心不少。
“血,你的血。”
我惊得猛地站起身,四下望了望。这屋子除了我和陌奶娃,再无他人,这一声话语朦胧遥远,却又宛如近在身前,十分贴耳。
血……对,我的血可治愈伤口,说不定,还可以解毒。
这么一想我心里便轻松了许多,起码不至于坐以待毙。我得去寻他,无论如何一试方休,若是我的血没有作用,便是命中注定今夜我将命丧于此,那我也宁可死在小凤仙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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