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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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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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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路线,我还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依旧是大同小异的山间野路,坎坷非常。好在他是寻路的好手,总能另辟些平坦的蹊径。

    我看着路上一段一段的路标,才知道小凤仙的目的地是荆州。

    上次去景州应该是接点了,人头是谁我也没想着问。见了皇告,再通过百姓们窸窸窣窣的讨论,我才隐约觉得,最近应该是死了不少地位极高的人,不然朝廷也不至于这样劳师动众。

    这个凤七蟾,杀那么多人做什么?

    我好了奇,便随口问:“我听汤婆婆说,你也姓凤,你也是凤鸣孤城的?”

    他不睬我,我便继续道:“你们城主,为什么杀那么多官员?”

    以往他就算再不想理我,也起码会用“闭嘴”来让我噤声,今天他倒反常。

    我望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也憋闷得紧,估计过不了几刻钟便要下大雨。小凤仙的心情与天气就是对门亲戚,要乐一起乐,要黑一起黑,今天还是少膈应他好。

    他在前面走了没多久,便回头看着我,本来嘴就薄,他再绷起来简直就不能看。

    “有暴雨,你找个山洞躲着。”

    我对他言听计从成了习惯,呆呆哦了一声便要走,走了几步才想着问一句:“你呢?”

    “找干柴禾。”他正要转身,忽地想起什么便又回过眼来阴沉沉地嘱咐我:“别乱跑。”

    我找了个最近的山洞,里头略微潮湿,深处时不时地传来滴水的声响,位置也不显眼。最重要的是,这样不干不湿的乳石洞既不适合蝙蝠蛇类,也不适合山猫黑熊等野兽栖息,比较安全。

    看见周围有些能用的枯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便顺手捡了许多,没过半盏茶的时间,就猛地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也迅速暗下来,看起来好生恐怖。

    洞穴里过于阴冷,我总忧心身后会猛地蹦出些劳什子的古怪玩意儿,屁股坐不住便移到了洞口。雨水挂成的帘子十分厚重,几乎能遮住我眼前两米开外的视野。我心想糟了,这样的雨势,我和小凤仙非走失不可……万一他找不到我,以为我私自逃跑了怎么办!

    我正想着,天上就直直劈了一道雷下来,闪电几乎就打在我头顶,那耀眼的光把周围照亮得如同白昼,吓得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你大爷,然后拼命往里头躲。

    被囚在缙云湾的山洞里时,我不害怕蛇虫鼠蚁,独独畏惧这雨夜交加时分。我抱着头缩在角落,止不住地颤,谁知下一刻我便被人双手托起,抱着带进了洞穴里头。我猛地抬眼,在黑暗中,只瞧见跟前人颊边连连滴落的水珠,在这样毫无光线的地方,也晶莹透亮。

    他身上的奇异香气被雨水冲刷得散去了不少,但这样独特而令人心安的气息,依旧能让我肯定,是小凤仙。

    虽然早知他对我有心怀歹意,但我仍觉得关键时刻小凤仙十分靠得住。

    我正在心底赞扬他,他便随手把我扔到了一边,任我打了好几个滚,他的声音僵硬而冰冷:“站在洞口做什么?生怕雷劈不中你?”

    我身上磕破了皮,也不爽起来,“不是担心您老人家找不着我吗?”

    白天我便看不真他的表情,更何况是在这样暗沉的洞里,只能听见他微微不稳的喘息,他沉默了我就觉着他自认理亏,心情顿时大好,于是得意道:“怎么样?柴禾都湿透了吧?”

    他还是不语,我便自顾自说道:“还好我留了心眼。”我沿着墙壁把刚刚屯起来的枯枝挖过来,然后邀功一般在他面前得瑟。

    有如此聪明伶俐的包袱么?有么有么?我切。

    小凤仙不知从哪儿掏出了火折子,动作利索地燃起了火堆,顿时洞穴便又亮又暖和。我看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嘴唇苍白没有血丝,难道刚刚淋了雨发烧了?

    我向来认为这女儿家的身子真是包裹不住我深明大义的豪爽性子的,于是抠了抠鼻头,清着嗓子道:“你若是想烘干衣裳,就说一声,我转过身不看就是了。”

    他稍稍瞥了我一眼,嘴角牵了牵,还是一副不屑嫌弃的神色,似乎终于有了些与我抬杠的兴趣,“想看直说。”

    他总能一句话让我破功,我使劲翻他白眼,“您捂着吧,千万别脱,脱了生孩子没屁/眼。”

    他笑了笑,忽然咳嗽起来,然后仰着头靠在洞壁上,眉头紧蹙。他这一咳,便没完没了,听得我心惊肉跳,他严重得让我觉得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那般。

    我拿起树枝戳他,“……你没事吧?”

    他顺了好久的气,才缓和过来,然后紧紧闭着眼,不再与我搭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他可能翘了辫子,要上前确认鼻息的时候,他才悠悠开口:“若不想死,便离我远些。”

    他稍稍睁了睁眼,然后朝我看过来,见我睁着眼睛十分不解,叹着气解释:“我身中奇毒,时逢雨夜便会毒发,你若是碰我一下,也难幸免。”

    我心底惊讶,表面却不作声色。他一个杀手,时刻谨慎小心,这种事若泄漏出去相当于暴露自己的弱点,他是完全不担心我会对他造成威胁,还是自视甚高无所畏惧,抑或被毒昏头了?我的眼睛轱辘了一圈,“……既然如此,你的功力岂不也会受到影响?那多危险。”

    他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是,大致只剩三成,不过,杀你绰绰有余。”

    我暗暗呸了他一声,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你是将死之人,知道这些也无妨。”

    我皱着眉,“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恨?”我被囚禁,根本无从与他人结怨,若是真有仇,恐怕也是来自于上一辈。对于爹娘的事,湾长绝口不提,我只能从向来嘴碎的小牛郎那儿听来些零星琐碎的往事。“与我爹娘有关?”

    他压低了眉眼,“你爹娘的债,唯有你来偿。”

    那天晚上,自此一句后,他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也无心再问其他了。

    雨势来得汹涌,去得便匆忙,第二天天亮,我们便踩着湿漉漉的泥地重新出发。

    荆州城较景州城大些,百姓们的生活无限接近小康社会,路上不知见了多少油光满面锦衣玉服的,相较之下,我这身绒棉软袄加麻布衣裳便显得寒酸许多。

    当然,小凤仙虽然也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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