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卧室的门也开了,它手脚并用地爬进来,沙沙地摩擦着地面。是雨衣的声音,雨衣拖
地上沙沙作响。
它为什么要爬行?它是什么东西?
陈继忍耐着喉咙里的尖叫,忽然间,声音停止了,四周又恢复一片死样的安静。他屏着呼吸,倾听动静,被子里都是汗水,墙壁也被他的体温熨烫得发热。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滴答,一滴水从天花板落下来,滴进他的眼睛。陈继感到眼睛一阵发疼,这滴水像活的一样钻进眼眶,钻进头颅,钻进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去。他整个脑壳都炸痛起来,痛得好像脑袋从眼眶里开始腐烂,上半边头脸不见了。他挣扎得全身湿透,动一下手脚,床单上传来沙沙声响。陈继发现自己穿着雨衣躺
床上。
他怎么会穿着雨衣。他的脸怎么了,下巴发痒。
不对,他不是躺
床上,他躺
路边,一辆车朝他驶来。咯噔一声,车轮从他身上碾过去。
“喵。”
陈继一下坐了起来,大汗淋漓,牙齿打颤,耳中嗡鸣,眼前一片模糊。
是梦,他松了口气,惊魂未定。
窗外有只野猫
叫,床头灯
原来的地方,伸手一按就亮。他擦了擦汗,酒精已经完全蒸发,只剩下阵阵水汽。房门好好锁着,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回想梦中情景,陈继不受控制地打一个寒颤。理论上他不相信世上有鬼,念经济学需要善于分析的头脑,理性看待事物的能力,但这一切都被一个噩梦踢到九霄云外。陈继忍不住摸摸眼睛,就连眼眶也是湿漉漉的,不知是额头流下的汗还是别的东西。
他鼓起勇气掀开被子,房间里亮着灯,橘黄色的灯光把他带回现实。他检查了一下房门,打开,关上,再打开。客厅依旧是刚才朋友们离开时的样子,啤酒罐和酒瓶的位置也没有丝毫变化。他沿路打开客厅的灯,所有灯。大门是上了保险的,紧紧锁住纹丝不动。陈继松了口气,去厨房倒杯热水捧
手里,水温很快使发冷的双手变得温暖。他木讷地
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毫无睡意,楼下似乎有
说话,陈继起身到门边侧耳倾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喊:“猫来啦,猫来啦。”是二楼那个骷髅也似的老太婆。她喊得凄凉,嘶哑难听,却如泣如诉。这样的动静楼上楼下的邻居竟也没有
抱怨,整幢小楼依旧死寂。但这毕竟是个活
的动静,陈继安了心,没有怪事,大概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他更愿意相信噩梦是身体不适的警告。最近四处奔波忙于租房找工作,精神压力加上疲劳过度产生的幻觉肯定会影响睡眠质量。陈继回到房里喝着水,对自己的诊断非常自信,一定是这样,否则怎么解释突然消失的
,那个雨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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