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书房里。
古玉昭斜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并且锋利的短刀,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情,颜色红的近乎艳丽的薄唇始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与颜非为面前的温润如玉谪仙一般的男子判若二人,同样的一张脸,不同的气质,如果前者是不容亵渎的仙人,那么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妖精。
还是个男狐狸精。
展飞默默地在心底吐槽,根本不敢抬头再看古玉昭,他纵使不好男风,看到自家主子毫不掩饰的慵懒妩媚,这般妖孽的容貌,这般姿态,无意识流露的邪气和魅惑让人脸热,定力稍差的恐怕会当众失态。
幸好在夫人面前主子是另外一幅模样。
但他的主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古玉昭的灵魂”+“祁莲白的皮囊”具有何等强大的杀伤力,再说了,长得比个女人还漂亮难道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占用这具躯壳的时间越长,古玉昭对祁莲白此人的不屑就越多,一无是处男生女相也罢,竟然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体弱,废物!
同时,对祁莲白的身体越是不满,相应的,他对潘十娘和古亭枫的的仇恨值也越大,古玉昭眯了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淡淡道:“你是说,古亭枫的妻子暴病而亡了?”
“是,消息是这么传的。”展飞回答。
“知道坟墓在哪里么?”短刀太过锋利,古玉昭因为展飞的回话注意力有片刻的分散,放在刀刃上的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古玉昭眉峰一动,目光落在多了一道血痕的指腹上,他不甚在意的把手指按在一块洁白的帕子上蹭了一下,然后归刀入鞘。
“东郊。”
“给你两天时间,掘开坟墓,画下棺木中尸体的模样,送到我手上。”古玉昭把匕首搁在一边,单手撑着美人榻缓缓的坐起来,墨色如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柔的摆动,一部分垂落到了他胸前,黑色的发,趁着如玉一般的莹润透明的肌肤,有一种别样的动人意味,勾的心弦颤动,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展飞的头垂的更低了,专注的盯着古玉昭的衣袍下摆,对于古玉昭掘人坟墓的吩咐既不惊骇也不迟疑,淡定的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恭敬的说道:“是。”
“另一件事,结果如何?”古玉昭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吐出,脑袋里的昏沉感明显减少了一些,古玉昭放下心来,注意力放在展飞的回答上。
“属下无能,查不到。”
古玉昭嗤笑:“是查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
展飞顿了一下,老实说道:“没有。”
潘十娘没有双生姐妹,城中更没有和潘十娘相貌相同并且修习过医术的女子,所有名字里有“非”或者和“非”读音相同的十八到二十五之间的女子全部排查一遍,没有任何一个符合颜非为特征的。
古玉昭挑眉:“未登记入册的查过了吗?”
“查了。”展飞迟疑道,“主子,还有一事,泉州没有修习医术的女子,所有大夫以及学徒中,也没有和夫人相貌相似的男子。”
连颜非为是人妖是女扮男装男扮女装的可能都想到了,管家乃的想象力到底有多强大?
古玉昭垂眸沉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他在房中缓缓的踱着步子,他想的太入神,以至于忘了一件事——现在他不是古玉昭,而是祁莲白。
颜大夫一再叮嘱:切不可思虑太多。
于是,管家只听到“噗通”一声,愕然的转过头,大惊:“老爷!”
古玉昭挺尸了。
“夫人!”立春还没到近前就高声喊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停在颜非为跟前,脸蛋因为剧烈的运动看起来像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苹果一样红润可爱,颜非为往她身后瞧了一眼,没人,她纳闷儿了,“他们集体出事了吗?半身不遂还是脑偏瘫?”
立春:“……”( ⊙ o ⊙ ?)
立春气喘匀了,才赶紧否定:“不是不是,夫人,是他们……” 立春按照颜非为的吩咐去一一叫喊那些人过来,但有的人嘴上答应着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儿没有马上过来的意思,剩下的见到有人起头,也跟着不动,立春气不过他们这样懈怠,就不高兴的再次催促了他们几句,然后……被骂“狗仗人势”了。
立春有些委屈,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对抗不了他们,就赶紧跑回来向颜非为告状了。
她刚刚开了个头,颜非为也等着听听“他们”怎么了,却见立春身后走过来一拨人,在颜非为跟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头,一个年级稍长瘦高个小厮代表剩下的人开口,不慌不忙的说
道:“夫人恕罪,小的们手头上的活计尚未完成,夫人有吩咐小的们不敢懈怠,可老爷先下命令在先,小的们怕误了老爷的事,所以才来迟了。”
言下之意,你是“夫人”怎么着,有“老爷”大吗?刁奴欺主,讲的就是这群表面恭敬暗地里摆着不屑得意嘴脸的东西。
最先看清楚这些人嘴脸的立春立刻愤怒了:我明明看着你们在偷懒来着!
颜非为本能的觉得他这些话有些不对,心里不怎么爽快,她正皱眉琢磨着,忽然见到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这里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担惊受怕的叫喊“小少爷您慢点”“别摔着了”的丫鬟婆子。
祁楚音对跪在地上的人视而不见,从他们中间强行挤过去,这些人在展飞(给古玉昭背黑锅的可怜管家)的暗示下虽然不怎么把颜非为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但对祁楚音却一点也不敢怠慢,生怕伤到了小少爷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自己摔倒那也得给祁楚音把路让开。
当祁楚音穿过重重障碍拉住了颜非为的手的时候,所有跪在地上的下人无一例外东倒西歪你压着我我压着你扑地了。
“爹爹!”祁楚音小小的脸上满是着急。
“怎么了?”颜非为严肃的询问伺候祁楚音的婆子。
那婆子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她们只不过有一会儿没看到小少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对了,婆子忽然想起来:“夫人,老奴见到小少爷从老爷的书房那边跑出来的!”
肯定是祁莲白出状况了!想到祁莲白的诡异体质,颜非为脸色变了变,要是他晕倒的时候给人发现没心跳没呼吸那还不得直接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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