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哭……”
古蒂惊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费尔南多……”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他的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是,如此温柔而又小心翼翼的“别哭”,是他做梦都不敢期冀的。真的会是他吗?
想回头去确认,又怕最终的结果是失望,毕竟现在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马德里。古蒂僵硬的维持着抱膝面朝树干的姿势,只是将脑袋抬起,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只能死死地瞪着面前树干上的纹路,好似可以从那里盯出一朵花来。
在面前的人略显僵硬的半抬起头以后,雷东多就发觉自己可能找错人了,面前的人还未长开的身体显示这只是一个少年罢了,而梦中的那个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虽然在梦境中不能确认时间,但从他开始做梦到现在,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青年都是随着他的时间和他一起在逐渐成长变成熟,现实中的青年应该也和他差不多大才对。
之前在楼上看到的应该就是面前的少年,只是,大概是自己太想见到青年了,所以才会被阳光下的金发晃花了眼吧。而刚刚,怕是因为少年脆弱的一个人在角落抱膝痛哭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他梦中那个张扬而又脆弱的青年吧!
心中失望至极,不过因为少年此时的姿势太像梦中的青年,雷东多无法把自己因为失望带来的烦躁对着少年发泄出来,收回手,闭着眼睛平息了一下心情,雷东多尽量使自己维持着平时的语气问面前的少年:“别哭了,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头顶骤然失去的温暖让古蒂有些不舍的动了动脑袋。接着就听到身后的那个人再度开口,让古蒂确认刚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他的人真的是费尔南多,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费尔南多出现在了马德里,就在他的身后,刚刚还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别哭!
古蒂现在从心里面感谢上帝,虽然他老人家依然偏爱着劳尔·冈萨雷斯,但总算也给了他一分关怀,虽然让他依然输了比赛还受了伤,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这里碰上和上一世一样在此时来到医院的费尔南多。不过想到费尔南多刚刚的问题,古蒂手忙脚乱的擦干脸上的泪痕,色厉内荏的道:“你胡说,我才没有哭!”
连个性都那么像,听到少年的回答,雷东多忍不住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真的和他的青年一样,像匹小狼一样在别人面前虚张声势的挥着爪子,只为保护自己柔软脆弱的肚皮。若不是面前的少年年龄不对,他真的要以为这就是他梦中的青年了。等找到他以后和他说起这件事,青年会不会也是这样有些恼羞成怒的冲他挥着爪子?
想到这里,雷东多因为早上终于能碰触到青年却立刻被梦境弹出还有队友生死未卜而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雷东多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本来就没有哭!”听到费尔南多的笑声,古蒂有些炸毛的问,处于变声期一直有些低嘎的声音因为紧张甚至都变得尖利起来,和故作生气的样子极不相符。因为此时狼崽的内心有些慌乱,被费尔南多看到自己躲在角落里哭,他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以为自己很娇惯,担不起责任?
微勾着唇,雷东多觉得逗逗和青年很像的少年也不错,可以让他通过少年想像出青年小时候的样子,“真的没有哭吗?你敢不敢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红了没?”
古蒂想到自己脸上的伤,虽然没有照到镜子看见过,但一直伴随着隐隐抽痛的肿胀感和自己偷偷用手碰触时摸到的伤口上不小的纱布,古蒂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绝对说不上好看。他是想改变自己在费尔南多心中不成熟又放纵的形象,但不是以这样一幅摸样做为他们这一世第一次相见的样子来改变的啊!上天果然还是不爱他。
眼角的余光看到费尔南多在他的侧后方,古蒂果断的将头向另一个方向扭了过去。
完全不知道古蒂心中想法的雷东多,看到少年傲娇的将头扭往另一边,以为少年被他戳中痛处不好意思了,所以不肯让他看见自己变红的眼眶,嘴角的笑容不禁变得更大。这别扭的性子也是一模一样,让他忍不住想再好好揉一揉少年的脑袋。
这么想着,雷东多也这么做了。
古蒂感到再次袭上他脑袋顶端的大手,姿势越发僵硬,脖子也梗直着不敢动,也不想动。他知道那个人在他身后笑,愉悦的气息他背着身子都能感受到。让他再一次微笑着揉摸自己的脑袋,是他上一世一直想求而不得的事。这一世这样算不算一个不一样但是良好的开始?狼崽决定可以冒险试一试。
微偏脑袋,好似撒娇一样在雷东多的大手上蹭了蹭,古蒂轻声说道:“今天的比赛我们输了……”很轻很轻的声音,似是自言自语,但又在雷东多的听力范围内。
在雷东多眼中,少年故意的低语,就好像受伤的幼兽在被抚慰后,小心翼翼的迈出彼此试探的一小步。如果梦中的青年这样哭泣时,他能够出现在他身边安慰他,他是不是也会露出这副模样?雷东多没有出声,但是覆在少年头发的手顺着少年的动作又安抚的揉了揉。
好像被雷东多的动作鼓励,虽然还是坚持不看向他,但是少年‘自言自语’的声音变大了一些,“今天是决赛,我们努力了一个赛季,却……”
说到这里,少年的声音忽然停止。雷东多却能从他绷紧的下颌看出少年在强自咬着下唇,不肯把再多的软弱暴露出来。
“所以你躲到这里哭?”雷东多朝前迈了一小步,看到少年又警惕的绷直身子,雷东多明白自己踏进了小兽的警戒范围,为了不引起稍稍对他放下一点戒心的小兽的反弹,他停下脚步。
好猎人总是充满耐心不是么?至于这场狩猎谁才会是被捕获的那个,就看谁更有耐心了。把自己当做猎人的雷东多还不知道他其实也是金狼的捕猎目标。
“我才没有哭,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少年恶狠狠的语气到半途渐渐弱了下来,露出了一丝脆弱。
雷东多干脆学着少年的样子蹲了下来,正准备开口说话,却看到少年额头上的纱布。少年虽然已经在他蹲下来的时候就快速将脑袋更大幅度的侧向另一边,但良好的动态视力仍是让雷东多看到了白色纱布的一角。
“你受伤了?”雷东多抚在少年脑袋上的大掌稍稍用了些力,想让少年把头转过来让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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